韩昌柏回到书房,静坐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开车路过了虞渔家门口。
院子外面没有人,但是有一个雪人。
是个可爱的猫。
他眯起眼睛认真地看,看到雪地里写着一行字。
xjc?yy。
人虽然不在外面,可韩昌柏心里有了答案。
那一瞬间,浑身都痛起来。
以前在军队里训练最狠的时候,韩昌柏也没有这种感觉。
一点风从打开的车窗里灌进来,从手腕冷到脚底。
他掉头回了家。
他又想起分手的那个雪天。
韩昌柏是后知后觉感到后悔的。
他后来每次思索起虞渔的话,便感到一阵空茫。
那时他只觉得,自己是虞渔最好的选择,在她同其他不三不四的男人见面的时候,他理应给她一点教训。
冷处理,冷暴力,欲盖弥彰地让她吃醋。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
最后落得了个分手的下场。
韩昌柏一直感到不甘心。
和所有对虞渔抱有说不出口心思的男人一样,韩昌柏自从和虞渔分手,便如同神经质一样,时时刻刻地关注着虞渔的一切消息。
越是关注,韩昌柏便觉得,虞渔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当他曾经用金钱和地位来衡量他与虞渔的关系的时候,虞渔便开始从心。
当他开始从心的时候,虞渔却已经走上了一条灿烂得旁人无法企及的道路。
过年时候,大院里的人按照惯例拜年。
韩昌柏记得那日他在她家门口等她的时候,她都发了很大的脾气,没有一点要让她进屋的意思。
然而这次拜年,虞渔却将谢竟存带在身边,带他认识了大院里所有左邻右舍的长辈。
那些从来不拜年的年轻二世祖们听闻虞渔来拜年了,一个个也都走动了起来。
她穿着大红色的绒毛风衣,耳朵上别了一个小小的红丝绒珍珠发卡,朝谁都笑得灿烂温柔,挽着男友的手,向长辈们介绍:“这是我的男友,也是我的未婚夫,今年他来我家过年。”
她的声音细腻而动听,听得人身子酥麻,那些二世祖们见她愣神,却又还
意识到她身旁带着的正是她的男友。
谢竟存穿着黑色的风衣,眉眼如风雪料峭,他对所有人说话都礼貌而疏离,唯独对虞渔,总是有一些耐心而细致的动作,譬如给她将衣服拢紧,出门的时候,要先出去,用脚将台阶上的雪拨开,免得他滑倒,而虞渔仰头朝他说些什么,他事事有回应,而耳朵始终是红的。
两人很般配。
二世祖们目送着虞渔离开,又听自家长辈将虞渔从里到外夸了一顿。
小孩子们始终围着虞渔转,被这个漂亮得令他们睁大眼睛的姐姐迷得眼睛都放光。
韩昌柏也正好见到了谢竟存。
“新年好。”虞渔朝他微笑的时候,就好像只是看到院子里比她年长的哥哥,脸上的笑容不带任何旖旎的成分。韩老爷子见到虞渔,又看到她身旁的谢竟存,表情欲言又止。只是女孩好像把和韩昌柏曾经有过一段恋情的事儿完全忘记了似的,看起来自然又平静。
韩昌柏送两人出门的时候,外面风雪正甚。
谢竟存撑开深红色的伞,率先到外面去接虞渔。
“我现在倒也是你的粉丝了。”
韩昌柏声音有些自嘲地说。
虞渔回头看韩昌柏,微微一笑:“是么?新书可以关注一下。”
“祝你们幸福。”说这话的时候,韩昌柏紧紧盯着虞渔看。
虞渔也只是抿唇微笑:“谢谢。”
说完,她便回头牵起了谢竟存的手。
“阿存,我们走吧。”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韩昌柏冷灰色的眸子渐渐深沉。
他心中仿佛有炽烈的火在烧着,然而一切又被这风雪封存了。
韩昌柏只有作为虞渔的粉丝,才能与虞渔产生联系了。
虞渔没有再给她任何的机会。
对这一点,韩昌柏感到强烈的痛苦和悔意。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