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刍一噎,当然没有那么密切。
“那你为什么要求秦王的儿时好友,就要和秦王关系密切呢。”
苏檀揣着小手手,昂头望着他。
负刍:……
他每次说不过公子扶苏,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昌平君的造反,是你们安排的吗?”他问。
苏檀目光平平的望着他,反问:“昌平君的造反,是你安排的吗?”
楚王自然说不是,他怎么可能认下这谋逆大罪。
苏檀歪头望着他,满脸纯稚:“舅舅应该学会相信始皇帝和太子殿下。”
负刍:……
虽然我灭了你的国,但是你要相信我。
这小孩,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他自己都不信的话,却要说出来,让他相信。
苏檀笑吟吟地看着他,温声道:“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负刍。”
负刍一字一出,他神色间的温柔达到了顶峰,但负刍却从中看到了疏离和震慑。
在他怔然中,苏檀缓缓走远了。
有些事情需要用时间来证明,光靠嘴皮子是没用的。
他现在在看咸阳的建设,这里现在已经打造成了一个商业中心,但是周围还是农业居多,毕竟民以食为天,还是以粮食为重。
苏檀看了一会儿,便听见门外有寺人道:“大将军王贲求见,可要通传?”
“传。”他随口应下。
随着他声音落下,一阵哈哈大笑声响起:“苏苏!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苏檀好奇地望过去,就见王贲手里提着一只肥硕的大灰兔子,正笑着走过来,他笑着道:“你先前在信里说,先是麻辣后是红烧,我惦念了许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坐在这里,吃你所说的这些美食了。”
那兔子还有些不甘心的
弹动着。()
苏檀好奇的摸了一把,笑眯眯道:这样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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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眼巴巴地看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这么可爱就别吃了。
“多适合麻辣。”苏檀也有些馋了。
“再弄些牛羊肉来,把蒙恬也叫上。”
两人这么一说,王贲有些纠结:“还有季楚呢。”
虽然季楚现在是皇后了,但是这五年,几人生死相依,感情早就不一样了。
是最值得托付后背的兄弟。
苏檀:……
“去请母后来,就说王贲逮到一只兔子,过来喝酒。”
听见这话,王贲眼睛都亮了。
自打回咸阳后,便很少有能聚一聚的时候了,他心里惦念地紧。
兔子交给厨人收拾去了,王贲长手长脚地坐在小凳子上,长腿微叠,笑眯眯道:“也不知能闲几日,往后可能还有很多仗要打。”
毕竟说的可厉害了,这从东海到南海,都将划入秦朝的版图。
“你如今是大将军了,感觉怎么样?”当初那个笑容炽热的少年,终于还是成长为一个稳重可靠的青年。
“感觉很好。”王贲握着拳头,笑得满脸开心:“我完成了我幼时的心愿。”
他那时候做梦都是马革裹尸。
甚至还会幻想,他在战场上,为了守护某个人,然后坚强地立在那里,就算被万箭穿身,也会坚定不移的立着,直到摇摇欲坠,再没有星点力气。
然后他就会被称为英雄,人人为他的应用而欢呼。
苏檀:……
“不瞒你说,我当初也做过这样的梦,越惨烈越好,总之要为了守护什么,而拼尽所有。”
两人对视一眼,不免就笑起来。
等众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面对着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闹什么,不由得好奇。
楚姬挑眉:“笑什么呐?”
苏檀刚要张口说话,就被王贲捂住嘴:“是好兄弟就不要讲。”他要脸。
几人笑闹着,依次坐下,蒙恬如今越发沉稳了,他望着众人闹,唇角也挂着惬意的微笑。
“方才王贲捉了只兔子,说是要麻辣,大家等会儿再喝点酒。”
苏檀交代着,让寺人去挖他埋下的青梅酒。
去岁埋下的,如今喝着正好。
季姬凑过来,看着王贲压低声音道:“你不在家哄孩子了?”
王贲一看见她,登时大惊失色:“你不是在帮你嫂子带孩子吗?”
苏檀:?
“怎么回事?”他随口问。
就见王贲和季姬面有菜色,一人一听孩子一字,笑都笑不出来了。
“你是不知道那小王八蛋,惯会磨人,他要你抱着睡也就罢了,还得晃着,还不能坐,你身子还没往下蹲点,他张着嘴就开始嚎,你只要直起身子,他就不嚎了。”
王贲惆怅一叹。
“没请乳母吗?”
() 按道理来说,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都请有乳母才是。
然而季姬面有痛苦道:“他认人啊,不叫奶母抱,就叫我们抱,打仗挥舞一天长矛我都不觉得累,但是带着小东西,真的给我累疯了,我以后,再也不喜欢小孩了。”
苏檀哈哈大笑。
没想到,他朋友中的话题,已经有孩子了。
“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我不知道。”
王贲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就侧眸看向一旁的楚姬,幽幽问:“太子儿时很好带吗?”
他就有些后悔,没有早些认识对方,以至于他都不能顺利的嘲笑他。
楚姬歪头,在苏檀紧张的表情中,缓缓道:“扶苏儿时……很乖巧,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最皮的就是拿棍子戳蚂蚁窝,一般情况下,不会闹人。”
王贲表示不信,并且撤回了这个话题。
楚姬认真道:“确实是这样的,他省心的让人害怕,还叫侍医来看过,看他是不是咳,傻。”
苏檀:?
公子扶苏儿时还有这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