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拖走!”
蓝儿来了几个月,一直觉得主子挺和善,大家同为丫鬟,看到红儿即将被卖,她当然要求情。结果,一向心软的主子这一次居然铁了心,她顿时有点慌。对上主子看的目光,她下意识就想为自己求情:“夫人,我……”
顾秋实不想多说:“一起带走吧。”
当初选这两个丫鬟的时候,他的生意还没有现在这么大,是随便挑的人,如今也该选一个合适的管事,再由管事教下人规矩。
蓝儿满脸不可置信:“公子,奴婢什么都没做……”
顾秋实本不想多说,但需要教一教孙氏,道:“身为丫鬟不知护主,还帮着做错了事的丫鬟一起胁迫主子。又不听吩咐,方才我娘叫你们起身,你们怎么做的?不原谅就不起来,我们母子心软,若是遇上狠心的主子,你们不起来,正好跪死在那里!”
两个丫鬟当日就被赶走了。
孙氏出身低,吃过不少苦,起了恻隐之心,嘱咐中人不把两人买到勾栏之地,算是全了这主仆情分。
顾秋实当天就请来了因为人到中年的管事,此人是从京城而来,管的是官员府邸,勋贵世家大大小小的管事几十个,勾心斗角少不了,他因为自己儿子被捏住了把柄,主动退回了家乡。
有了管事,三进的宅子也变得井井有条。
顾秋实宅子的位置不错,生意蒸蒸日上,不少人想要帮忙说亲,他通通都拒绝了。
这一日,他在原先为孙氏开的铺子里转悠时,看见酒楼的小伙计急匆匆而来:“东家,出事了,有人在咱家酒楼吃了饭后吐了,满身的疹子。”
做酒楼生意,最怕遇上这种事。
顾秋实当即就赶了过去,出疹子的是一个一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崭新的外衫,鞋子和衣服同色,只是内衫……他躺在那里,露出了已经洗色发白且磨破了还黑漆漆的内衫领子。
此时有一个十多岁的小童扶着他,急得眼泪汪汪。
那小童的打扮,像是随从,可他哭了鼻涕之后用手一擦,然后又用那个手去给主子擦汗。顾秋实看得认真,发现了不少蹊跷之处。他蹲下身去把脉,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道:“他应该是不能吃花生。不能吃还点,你们是觉得我这里的花生是假的不是?”
围观人群中有人出声喊:“人家在你这里吃出了问题,你还怪人家不该吃,哪儿有你这种做生意的?”
顾秋实瞅了一眼,看向身边的随从。
随从是他特意挑出来的,立刻带着人不着痕迹地靠近那个喊话的人,不给他挣扎的机会,把他的嘴给捂住。
边上立即有人道:“怎么,一说对你们家酒楼不利的话就要闭嘴么?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
群情激愤,众人被几个刻意闹事的人影响,纷纷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