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来回回的抽背着,一边背着一边解释其中意思,何信背得慢一些,偶尔还会说错。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emmmm,后面是什么来着?”何信一下子又忘了,于是忙问程冬冬下一句是什么。
“我刚背过的啊,你怎么又忘了?”程冬冬叹了口气,正打算说时,旁边的姜芝芝已经张口直接全部背了出来,“......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④
“你偷师啊?”程冬冬震惊地看着会背的姜芝芝。
“什么叫偷师啊,明明是你们反复背吵到我了。”姜芝芝嫌弃的嘀咕了一句,“就这么几l百字,翻来覆去的背,我听都听会了。”
何信羡慕地望着姜芝芝,“你记忆很好。”
“还行吧。”姜芝芝挺直腰板儿,冲着程冬冬眨了眨眼,“是比你们俩好一点点吧。”
“光会背理解不了也没用的。”程冬冬不甘示弱的怼了一句,“中医不是死记硬背的。”
“很好理解吧。”姜芝芝直接将刚才那一段话翻译了一遍,另外还仔细解释了里表证的区分。
程冬冬震惊地看着她
,竟然说得都对,“你真没学过吗?”
“我没有学过啊,我就是刚才听你们说了一下。”姜芝芝再按自己的理解说了一下,“哦,对了,我听白苏和我外公说病情时听了几l耳朵,她就说了里表的区别,我回去后搜索研究了一下。”
因为担心外公的病,姜芝芝搜索了相关药材药理,以免有什么副作用。
程冬冬和何信都很错愕,她真的只是听了一耳朵?
听到这的白苏走了过去,打量了几l眼姜芝芝,“你还记得什么?”
姜芝芝又背了十几l条刚才程冬冬他们背过的伤寒论,另外还认识院子里晒着的一些草药,“程冬冬之前说的我都记得。”
“都记得?”程冬冬拿起一把车前草递给姜芝芝看,“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这是车前草吗?有利水通淋、渗湿止泻的功效。”姜芝芝转头看向白苏,笑眯眯的问道:“我看你们在收草药,我采的要不要啊?”
程冬冬哭笑不得:“你就认识我和你说这几l种草药,还想学人采药赚钱?”
“不止啊,我帮你们算账时认了许多药,然后拿你们的草药书翻了翻,记下了很多药理。”姜芝芝将手机里拍的照片递给白苏看,“我今天在外公钓鱼的地方见到了书上画的一些草药,这是车前草、蒲公英、金钱草、紫地丁吧?”
白苏看了下,有些惊喜地看向姜芝芝,“你都记下来了?”
姜芝芝自豪的嗯了一声,“我挺感兴趣的,所以都记了下来,恰好今天和我外公去钓鱼又看到了。”
“要不要啊,要的话我明天就我去挖。”
“......”白苏哭笑不得,“你这么有天赋,挖草药实在浪费了,你想不想学中医?”
“学中医?”姜芝芝指着自己,语气里透着不敢置信的意思:“我有天赋?”
白苏颔首,姜芝芝记忆很好,说过一次的都能记住,最重要的是她对药材和辩证很敏感,之前没有接触过却能解释清楚表里证。
再加上姜芝芝的正义感,所以白苏才会问她:“想学吗?”
姜芝芝怔忪的看着白苏,确认她没说假的后就有些犹豫了,说实话,因为爷爷的关系,她对中医有天然好感,也有一些兴趣,但要从事这个行业,她还是犹豫的。
向来性格飒爽的姜芝芝一时间有些纠结为难了:“我得想想。”
“没事,慢慢想。”白苏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有心理负担。
姜芝芝嗯了一声。
等晚一点她离开时,白苏送了她一本药材书和一本素问,让她有兴趣可以看看。
姜芝芝接过书:“谢谢。”
等姜芝芝离开后,程冬冬眼巴巴的望着白苏:“师父,她真的很有天赋吗?”
白苏颔首,“她对药材和辩证很敏感。”
“如果你不知道她只来医馆帮过几l次忙,光听她说出来那些东西,会觉得她是一个没接触过的人吗?”
程冬冬摇头,他觉得至少像是已经入门的人呢。
白苏笑了笑,“那便是了。()”
天赋真可怕。?[(()”程冬冬揉了揉脑袋瓜子,他在学校也是个优秀学生,可光背药名药性就花了一学期,姜芝芝就看了几l次就几l下那么多,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何信更emo了,大家都很聪明,就他很笨。
白苏转头也将姜芝芝有天赋的事情告诉了檀越,“师兄,她真的很有天赋。”
檀越见她很想教姜芝芝,“很满意她?”
“对啊,她很有天赋,如果愿意学,肯定能学得很好,这世间多一个好中医也挺好。”白苏私心里想的是,越多人学,越能将中医传承下去。
檀越恢复记忆后,对于如今中医的处境,也深感痛心,若能继续传承下去,也是功德一件,“等她考虑吧,不愿意也强求不来。”
白苏点了点头,还是得自愿才行。
白苏也不再多想,帮师兄针灸完后就回家去做止疼贴去了,最近病人越来越多,需要的止疼贴也越来越多,光靠何信和程冬冬两人做不完。
三人熬夜做了几l个小时,总算是做了一大缸出来,本以为能多卖两天,结果第二天刚摆出去就卖掉了三分之一。
白苏很是无奈地看着来过许多次的小镇老太太们:“你们的腰酸腿疼毛病都好了,就别再来买了吧。”
病人老太太:“白医生,我们就想稳固一下。”
白苏警告大家:“真的是稳固吗?若是我发现你们是买回去卖给其他人,我以后会拉黑你们的。”
“我们保证,是我们自己用的。”病人拍着胸脯保证,“我们才不会做那种倒卖的事儿。”
“最好是这样。”白苏让何信盯着一点,千万别让人浑水摸鱼了,然后开始新一天的看诊。
最先进入的是一对母女,母亲三十多来岁,孩子大概三四岁的样子,她抱着女儿走到白苏跟前坐下,“白医生,我女儿最近感冒了,一直咳嗽,我在我们家附近的诊所拿了止咳药,但是效果一般,我怕她咳出肺炎,所以想找你给她开一点药。”
母亲叫刘春,是之前带孩子来治小儿麻痹症的刘香的姐妹,“我姐说你特别厉害,应该能治这种咳嗽吧?”
白苏嗯了一声,伸手帮这个没精打采的小孩把了把脉,就是简单的风寒袭肺导致肺气上逆,之所以咳嗽老不好,是因为小孩天生体弱,“你家孩子早产吗?”
刘春摇头,“不是啊,足月生出来的。”
“足月?怎么身体这么弱?”白苏发现小孩五脏六腑都有邪气入侵的痕迹,她正想给孩子仔细检查一下时,忽然看到刘春话里的小女孩咧着嘴朝她笑了起来。
这一笑,白苏发现小孩的牙齿特别奇怪,牙齿全都呈半月形缺损状,排列稀疏不齐,“她牙齿怎么回事?”
刘春低头看了看女儿的牙齿,“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吃多了糖造成的吧。”
“去检查过吗?”白苏问道。
刘春摇头。
她住在山村里,乡下小孩子没有定期检查牙齿、体检的习惯,身体不舒服了随便找个小诊所买点药吃了就算了,这次要不是孩子一直咳嗽,她也不会专门带孩子来镇上。
白苏瞧着不像是虫牙,于是拿手机拍下发给陆问,让他看一看。
陆问看到后问了问老师,最终确认是梅毒牙,他连忙将结果告诉白苏,“师父,这是梅毒牙,梅毒牙是指在胚胎发育后期和生后第1年内,牙胚受梅毒螺旋体侵害而造成的牙齿发育异常,从而引起牙齿形态异常表现的口腔疾病,一般是母体传染.......”⑤
白苏错愕地看向眼前这个才三岁多的小孩子,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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