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严崇道:“严崇不敢。”
“都说你我官职一样,平起平坐了,”喻裴樨道:“有何不敢?严大哥。”
严崇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未与旁人这般亲近过,便是在师父裴雪荼面前,也是一板一眼的。
严崇终于点点头:“好罢。”
自从那日池愁来找茬儿之后,便风平浪静了一阵子,今日裴雪荼休沐在家,左右无事,便在书房之中写字练画。
别看裴雪荼乃是武将,但他的文墨乃是一绝,不说一般子的文臣,就连池愁这样的国相都比他不上,裴雪荼的文墨一字千金,在北梁城中那是趋之若鹜的。
女官丹蔻走进来,恭敬的道:“太尉的文墨又有精进了呢,恭喜太尉。”
裴雪荼放下毛笔,似乎在回忆甚么,唇角竟含着几分笑意,道:“曾有人与裴某道,文墨可以修身养性,若是有甚么不快之事,又不能吐露出来,便付于笔墨纸上……裴某这字,还是他教的。”
丹蔻见太尉出神,便没有打扰,静静的站在一旁,任由裴雪荼回忆着往昔。
裴雪荼终于回过神来,道:“丹蔻,可是有甚么事儿要禀报?”
女官丹蔻恭敬的道:“并非是甚么大事儿,严将军方才来了府里,说是昨日人主赏赐了一些樱桃,天气太过炎热,怕樱桃放坏了,便带来了府里。”
裴雪荼点点头,提起笔来蘸墨:“叫他进来罢。”
女官丹蔻脸色有些为难,支吾了一声道:“这……回太尉的话,严将军虽来了府中,但那樱桃——好像并非是专程为太尉送来的。”
裴雪荼笔锋一顿:“那是为谁?”
丹蔻回答:“严将军是专程为少郎主送樱桃来的,进了府中之后,便径直往少郎主的园子去了,这会子怕是已然到了罢?”
上好的宣纸登时被墨疙瘩阴湿了一大片,一张好端端的墨宝顿时毁之一炬。
裴雪荼干脆将毛笔放下:“最近严崇总是来寻樨儿?”
“回太尉的话,”丹蔻女官道:“似是这般,昨儿送来了一些少郎主喜爱的点心,今儿个又送了樱桃。”
裴雪荼又道:“这二人的干系,甚么时候走得如此之近了?”
女官丹蔻有些疑惑:“太尉,严将军与少郎主亲厚,这样不好么?”
“不是不好。”裴雪荼挑眉道:“是叫我这个做爹爹的,怪吃味儿的。”
插入书签</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