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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喜之有

梁馨德一愣,何止是梁馨德,便是连裴雪荼亦是一愣,不学无术的纨绔衙内,何时变得如此巧舌生花,能言会道了?三言两语不只是为裴雪荼开脱,甚至还言辞之中讨好了梁馨德,令梁馨德无比受用。

喻裴樨心中冷笑,寡人上辈子活了二十九年,二十九年来文韬武略无所不精,论起拍马屁,那亦是手到擒来之事,还能难倒寡人不成?

喻裴樨又道:“太尉仁德之行,旨在安抚南喻百姓,敢问刘内侍,敢问刘将军,怎么在二位眼中看来,便是太尉与南喻人主有旧?便是通敌卖国了呢?”

“再者,”喻裴樨不给刘端与刘百金辩解的机会,继续道:“如今乃是盛夏,天气炎热,南喻潮湿,更甚湿热,南喻人主的尸身……”

他说到此处,下意识暗暗握拳,继续道:“南喻人主的尸身一路运送到梁京,难免腐臭,这一路招摇过市,不但会引起南喻的民意,也与人主仁德的宗旨不服,太尉如此做法,合情、合理、忠君、值守,敢问刘内侍与刘将军,何错之有?”

“这、这……”

喻裴樨的唇角划开一丝薄凉的笑意:“既然太尉无错,刘内侍与刘将军如此摆弄是非,颠倒黑白,到底居心何在?!”

“人主!人主饶命啊!”刘公公一看事态不对,立刻扣头:“老奴忠心耿耿,并无搬弄是非之心啊!”

“卑将……卑将也是无心之举……”刘百金醒过梦来,指着喻裴樨道:“人主,就算……就算太尉此举是为我大梁着想,可……可太尉之子伤人致残,这要如何说法?!今日……今日必须给卑将一个说法!”

“呵……”喻裴樨笑了一声:“刘将军,你我弈棋,有言在先,这不过是彩头罢了,当时许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昨日我裴樨输了棋,不也被刘将军当众用棋盘砸漏了脑袋,也没见着裴樨跑到人主面前哭哭啼啼唧唧歪歪,怎么,刘将军身为堂堂神策军指挥使,输不起?”

“我……我……”

“哦是了,”喻裴樨不让刘百金说一句完整话,继续抢白:“裴樨险些忘了,如今的刘将军,已然子承父业,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纯纯粹粹的阉人,阉人又如何能胜任神策军指挥使一职呢?传出去令人耻笑,旁人怕是要当我大梁无人。”

喻裴樨拱起手来:“人主,刘将军身患残疾,还请人主体恤,免去他神策军指挥使一职,令刘将军归家养伤。”

梁馨德没成想喻裴樨如此能言善道,把刘端与刘百金说的一愣一愣,毫无还手之力,咳嗽了两声:“这……太尉之子言之有理,只是……神策军指挥使一职事关重要,不可一日空缺,若不然还是……”

不等梁馨德替刘百金说好话,一直沉默不言的裴雪荼突然跨前一步,站出来沉声道:“人主,犬子不才,虽文不成武不就,但勉强能胜过刘将军一招半式,神策军右指挥使一职,卑臣愿举荐犬子,临危受命,为人主分忧一二。”

“甚么?!”刘百金傻了眼,咕咚一声跌坐在地上,又牵扯到了隐处的疼痛,呲牙咧嘴的痛呼出声。

儿子阉了自己,老子还推举他儿子顶替自己的神策军大将军一职?还有没有王法了?!

看得出来,梁馨德惧怕裴雪荼,加之裴雪荼刚刚立功归来,梁馨德没有道理反驳,只好硬着头皮道:“太尉之子,武艺出众,聪敏通达,又能言善辩,的确……的确堪当大任啊,既是如此,裴樨听诏。”

“裴樨听诏。”喻裴樨拱手。

他眯了眯眼睛,少年薄薄的唇角划开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容,北梁的狗皇帝要把自己的禁宫兵权交给寡人,那很好呢,从今儿个开始,有的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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