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他疼你

“你喜欢这个啊?”巴宸正要安利一番,就听燕折说了句“不喜欢”。

“我不喜欢咖啡。”

“这样……早知道就换个见面地点了。”巴宸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让燕折检查了下摄影机,并确定了下价格就直接交易了。

收到钱后,他就开始教燕折怎么用。

“你看啊,这里有个按钮,打开是磁带舱。”巴宸示范地放了个磁带进去,“这里别放反了,别硬塞。”

“哦……”

巴宸讲解的详细,让燕折这个不懂摄影的人都产生了一些兴趣。

“你平时用什么相机?”

燕折想了想:“手机相机。”

巴宸:“……你真幽默。”

燕折:“我也觉得。”

“……”

扯了半天巴宸算是懂了,燕折就是一纯小白。

“那你怎么突然对磁带dv感兴趣了?”巴宸好奇地问,“还买这么贵的。”

“我有一个磁带,想看看里面的内容。”

“那没必要买个dv啊。”

“我不知道。”燕折眼里透着一股清澈的傻,“没关系,买了我也可以玩的。”

“……”

巴宸突然有些心疼自己的摄像机了,但很难再找到一个像燕折这样大方且没怎么还价的买家,最重要的是还很好看,有鼻子有眼的简直长在了他的心巴上。

“加个微信吧,后面有什么事都可以问我。”

“好。”

燕折没耽搁太久,知道怎么播放视频后他就准备走了,等会儿还有事。

巴宸念念不舍地问:“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一起吃个晚饭?”

这个邀请简直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燕折眨了下眼,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一对戒指:“不了。”

巴宸一怔,脑子里的思绪百转千回,就差卧槽一声了。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把两个戒指挂脖子上?他也就电影里看过,一般都是戒指的另一方去世了。看这戒指还不是一对儿的,他又脑补了一场虐恋情深、最后遗憾而终的戏码。

巴宸一脸同情地说:“节哀。”

“?”燕折迷茫,怎么从戒指就看出他家的狗东西想自杀了?还带提前安慰的?难道也是和他一样穿书的?

“时间会冲淡一切,人总得向前看。”

燕折赞同地点点头,这话应该给白涧宗听听。

……也不知道狗东西在不在听。

“真的不去我家坐坐?”巴宸发出了最后的邀请,“我做饭很好吃哦。”

“不要。”燕折摇摇头,“我晚上想吃面……我未婚夫煮的面。”

后半句随口说的。

但说完还真有些想吃,之前在海勒公馆被掐脖子的那天,白涧宗就给他做过一次面条,虽然只有那一次,但燕折一直记得。

巴宸是个脑补帝,硬是从燕折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哀伤,一想到人家的未婚夫可能已经去世了,就没了撩闲的心思。

可惜了,完美小零一心栽在了死人头上。

“那我走了,祝你早日走出来。”

燕折不懂,但燕折点点头,并友好地说拜拜。

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燕折没在咖啡店里看苏然给自己的磁带,而是抓紧时间上了车,对张三说:“去老宅。”

张三一愣:“好的。”

早上燕折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本来接听之前他还做了很多思想准备,怕是苏友倾或者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打来的,但没想到是白老太太白萍。()

白萍说想见见他,有些话想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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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其实有点怂白萍,但还是同意了。

白老太太虽然没对他表露出过明显的喜欢,但也没什么厌恶感,应该就是字面意思想跟他聊聊,没别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不怀好意地对付他,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路上,燕折几l次犹豫地想打开摄像机看看磁带里记录的东西,最后都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会是什么反应,等会儿要见白萍了,情绪还稳定点好。

“燕少爷,到了。”

“好哦。”

燕折下车,发现管家已经撑着伞等在门口:“燕少爷,这边请,老夫人在等您了。”

“谢谢。”

燕折拘谨地跟着管家来到厢房里,白萍又在上香。

“祖母。”

听到声音,白萍将香插入香炉,却没有拜,直接转身对燕折说:“来了?”

白萍面部神经抽动了下,她拿起一旁与屋内风格格格不入的奶茶,递给燕折:“听阿白说你喜欢喝奶茶,就提前买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的。”

燕折连忙接过,有一瞬间的羞愤,白涧宗为什么要在长辈面前说他喜欢奶茶啊!

“他还会和您聊我呀?”

“有时候。”白萍也给自己买了杯奶茶,微微皱眉吸了口,“现在年轻人好像都喜欢这个。”

燕折有些犹豫:“您喝这个没关系吗……”

白萍年纪大了,从医学角度来说该忌口了,很多食物都不方便摄入,奶茶真说不上多健康。

“能有什么关系?”白萍摇头,“都这把年纪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得抓紧点,别等躺床上动不了了再后悔。”

“您看起来很健康。”

“你也说了,看起来。”白萍踏出门槛,接过管家手里的伞,并拒绝了管家的陪同,“陪祖母出去转转?”

“手机就别带了吧,天天玩天天看,总得离会儿。”

“好的……”

来都来了,燕折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由于只有一把伞,他只能与白萍共打一把。

“我来吧。”

站一起的时候,燕折才发现老太太比自己还矮一点,但平时看着总觉得又高又有气势。

他发现白萍将胳膊往自己这边伸了些,怕是自己会错意,小心试探地挽住白萍胳膊,听到一道微不可闻的笑声。

因为白萍面部神经受损,即便笑也很严肃。

“阿白很久没这么挽过我胳膊陪我走走路了……快九年了。”

大雨声裹挟着苍老年迈的声音,显得有些孤独。

“知道清盛的小白总是谁吗?”

“白成柏?”

() “是。”白萍道:“这些年白成柏起步很快,阿白从没打压过他,就因为他时不时会来老宅陪陪我走走路。”

“阿……”燕折一时不知道怎么在白萍面前称呼白涧宗,只能以“他”代替。

“他可能不是不想亲自陪您,只是……”

只是不想让昔日最熟悉自己傲娇模样的人天天目睹自己最狼狈的样子,怕不稳定的情绪伤到最亲的人。

“你懂阿白。”白萍拍拍燕折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又一次笑了笑。

“知道我女儿刚出事那会儿,我最怕什么吗?”

燕折摇摇头,一边听一边看路,就怕老太太滑倒了。

“我最怕生病,怕老年痴呆,怕死,怕阿白还没成长起来就失去了所有支柱会崩溃。”白萍眸色沉沉,“可这么多年的噩梦还是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