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杀到!

月光温柔洒落在地面,几只独角牛悠然地散着步, 九尾坐在台阶上。隔着白色描金线的狐狸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

涂绵绵默默坐在身旁, 陪着他沉默。

干枯的枝叶被风吹拂,发出沙沙的响声。涂绵绵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似乎穿得有些少了, 她裹紧羽绒服, 缩进帽子里。

“你进去,外面冷。”

“没事。我也想坐坐。”

“如果是为了安慰我, 没有必要的。”

“你想多了。”涂绵绵缩成一团, “我就是想看看月亮。你看那月亮, 又大又圆。”

“……”

“……”

“要不要我唱首歌给你听。”

“好啊。”

涂绵绵本是为了逗他的话, 谁料到九尾回应得极快,让她顿时无话可说。她干咳一声,支支吾吾地搪塞,九尾不知何时别过头望着她,一言不发。

涂绵绵:“你是不是被我吵到了?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

一人一妖沉默着坐了很长时间。涂绵绵没有打扰他,让他静静想着关于自己的事情。

九尾的尾巴突然伸出来,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勾缠着她的身体,让她渐渐暖和起来。涂绵绵意外地望向他,九尾却朝她笑了笑。

“对我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唔, 这没什么。”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涂绵绵摇摇头,“每个人都有不能提及的事情,这很正常。”

“你会疑惑,为什么我的名字叫九尾,但我只有, 五条尾巴。”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陡然间低沉下来,没了平日的撩人轻佻,更多的是沉重。

涂绵绵的心脏仿佛跟着坠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深渊,只知道很重很重地坠落下去。

猫有九条命,狐有九尾,每失去一条尾巴,背后的意味都将是沉重而恐怖的回忆。涂绵绵不想因为好奇在他的伤口撒盐,她转移话题:“外面的确是有些冷啊。”

“我死过四次。”

“……”

他的眼瞳里倒映出涂绵绵愕然而震惊的表情。

“什么……”

“你看,书里记载得多好,将她说得多么好听。说我本是凶兽,托她之福收为祥瑞,从此拜在西王母名下成为祥瑞之兽。”

九尾冷笑:“一个掌管严酷刑罚的神祇,该如何‘感化’凶兽?”

涂绵绵沉默了。她拽住九尾的衣袖,让他别再说下去。每提到一次都是剜心刺骨的痛苦回忆。

“我最恨这一张脸,让她用数万年时间折磨……”

涂绵绵抱住他,语气哽咽。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