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偃旗息鼓了,村长却看不下去,决定亲自到杜家来讨一下养虾养蟹的方法,好帮村里人渡过难关。
只不过村长同顾玄芝不熟,他心里对顾玄芝有点怵,就主动找上了朱春草。
待村长说明来意之后,朱春草一脸复杂,“村长,你这想法是不是太过天真了?那养虾养蟹的方法是我们家的秘方,你还想动动嘴就把秘方给要走了?我们一大家子都指着那个秘方活命呢!”
村长也知道自己这样问十分不妥,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只能使出软磨硬泡的工夫同朱春草说,先是讲邻里情谊,然后又讲同村情分,翻来覆去一共就那么点儿东西,愣是被他讲了大半个小时,听得朱春草烦不胜烦,最后硬是把朱春草逼得找了个借口偷溜。
村长见状,不死心地又去县城找了杜振华,彼时的杜振华正在工作,见到同村老村长后,还有点惊讶,赶紧给老村长冲了杯毛尖,“叔,你咋来县里了?”
“振华啊,叔来县里,是有事同你商量。你们家不是在养虾养蟹么?我看你们家养的挺好的,算是养出了名头来,咱们村有不少人都跟着养起了虾虾蟹蟹,可问题就在于咱们村里那些人没有你们家的养殖手艺,白忙活半天,虾虾蟹蟹卖不掉,本钱都收不回来,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咱下洼沟的人?”
杜振华明白了村长的来意,他摇头说,“这可不是我能管的。要是谁家的土地、林地出了问题,那您找我或许还能有点用处,可这养殖的事情我也不懂,叔,您还是回去吧。”
“振华,你不懂,可你媳妇儿懂啊!你媳妇儿能耐,让她帮帮大家,你觉得怎么样?一个村里住了这么多年,情分摆在那儿,你们明明有办法帮,可却是不愿意出手相助,那日后见了面多难堪。”
这话糊弄糊弄别人或许还行,但放到杜振华这儿,他还真不吃这套,“叔,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么?我媳妇儿却是懂养殖虾虾蟹蟹的事儿,但那又不是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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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板住脸,拿出长辈的威严来,“振华,男主外女主内,难道你连这点儿家庭地位都没有?”
“嘿,您还别说,我真没有家庭地位。叔,您体谅体谅我的难处,成不?我住的房子是我媳妇儿挣钱盖的,人家新时代集团给我媳妇儿开出的工资比我高了不知道多少……我倒是想有家庭地位,可没那个本事,这腰板挺不起来啊!”杜振华故意这样说。
下洼沟的村长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他重重的一拍办公室的沙发扶手,“不想帮就不想帮,扯什么犊子借口。振华,是叔看错你了。”
杜振华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低头翻了翻文件,同老村长说,“公事公办,私事私办,我公私分明,对得起天地良心。难道做这么一份工作,我还得掏空家底来换一个好名声了?”
“叔,你不用说错不错看我,我不在乎,你看对我看错我,对我没啥帮助也没啥坏处。不过我得提醒一句,咱们村的公粮可还没交呢,要不是看在农村的份上,我不可能宽限了一天又一天,马上就到截止日期了,叔,你是不是得赶紧催催?总不能让全县的人都等着咱们村吧!”
“要是逾期了,我们就得出钱去买粮食来填补这个窟窿,买粮食的钱先由我们这边垫着,等来年的各种农耕补助、地亩钱之类下来时,村里人可就别想要了,逾期一年押三年的说法,叔,你不会不知道。要是凑不够,那明年的农耕补助和地亩钱就只能等到明年把公粮按时按量地交够,然后再扣除了今年先垫上的钱,这才能发,连续三年,这是文件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叔,你说对不?”
下洼沟的老村长这才发现,当初他随随便便就能训斥一顿的小后生已经长大了,而且人家很有本事,一张嘴就拿捏住了他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