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莘闻言,顿时气得顾不上紧张,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你们看那个脏鬼在瞪我。”其中一个男生说完,对她做了个鬼脸。
聂小莘刚想站起来,就被一股无法挣脱的力量按在座位上。
她转过头,看见凌七圆对她指了指讲台的方向。
“聂小莘?不在吗?”胡雨正提着嗓子问道。
聂小莘这才回过神,原来胡老师已经点到自己的名字了。
她顾不得和那几个常招生算账,快步朝讲台跑去。她没看到,那个对她做鬼脸的男孩把脚伸到了过道上。
几个常招生眼中闪烁着恶趣味的光芒,正在期待聂小莘被绊倒当众出洋相。
突然,一个纸团砸到了那个伸脚的男孩的凳子上。
一个凳子腿瞬间被打瘸,男孩因为伸着脚的原因重心不稳,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扑,竟然扑通一声跪到了聂小莘面前。
聂小莘被突然窜上来的人吓了一跳,看到是刚才取笑自己的家伙后,笑岔了气:“干嘛朝我下跪,我可给不了你压岁钱。”
孩子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这个男孩羞红了脸,愤恨地站起来。
凌七圆默默把凌辰给她买的粉粉嫩嫩的小本子收回了书包里。
经过刚才的插曲,聂小莘拿了号码牌回来后,已经从沮丧变成兴奋。
“哈哈哈,让他说我们坏话,真是活该!”
讲台上胡雨老师喊了一声:“凌七圆。”
凌七圆绕过喋喋不休的聂小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讲台上。
她应该是这次新生里最矮小的一个,再加上她是个特招生,所以大多数人都对她有印象。
不管是常招生、升学生、还是特招生,对凌七圆的评价都出奇的统一——他们认为这个个头最小的豆芽菜,肯定只能去最差的F班。
这时,一直臭着脸的叶小姐突然问道:“听说你是洪先生推荐来的学生,这次测试,是他让我来照看你的,你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众人哗然。刚才上去领号码牌的同学领,有人的爷爷甚至是炎育集团的董事会成员,叶小姐都臭着一张脸丝毫不搭理。
这个小豆芽菜,凭什么能让叶小姐这么关注,而且还是专程照顾。
洪先生?
凌七圆也一脸懵逼。
她随后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凌辰敢放手让她来这所学校,原来已经安排好了人关照她。
光靠凌辰的面子肯定是不行的,多半是凌辰通过洪先生,才能驱使叶小姐来炎育学院。
但凌辰又是怎么说服那个洪先生的,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凌七圆就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座位时,旁边那些常招生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聂小莘仿佛跟着沾了光,高兴地说:“有叶老师撑腰,看谁还敢欺负你。”
凌七圆心想那可未必,万一有不信邪的非要挑战权威呢。
这时,胡雨已经念到了最后一个名额:“最后一个,贾裕。”
那个叫贾裕的学生从常招生堆里站起来,低着脑袋往讲台上走。
虽然是大夏天,但他穿了一身长袖长裤,头发有些长,都遮住了眼睛。他低着头的时候,让人更加看不清楚样貌。
贾裕走到讲台上,从胡雨手上接过号码牌。他全程都不敢抬头看叶、胡二人,似乎十分害怕老师。
叶小姐看见他这副怂样,懒得再看他一眼。
胡雨则柔声安慰了他几句,贾裕低着头嗯嗯了两声。
聂小莘见状,有点惊讶地说:“我以为常招生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没想到还有正常人啊。”
凌七圆闻言看过去,那个叫贾裕的小孩正从讲台上走下来,他抬腿的时候,裤脚往上移了移,小腿的皮肤暴露出来。
凌七圆突然一怔。
贾裕身上的衣服,明显比他本人的身高短了一截。作为一个家庭富裕的常招生,会在这种场合,穿一件不符合自己身型的定制服装吗。
与此同时,诃州市的一所别墅里,保姆正在打扫着儿童房间的清洁。
“贾裕今天怎么了,竟然玩起了他妈的香水,平时他不喜欢这些东西啊。”保姆哎了一声,“夫人回来一定会骂我的。”
地上是香水瓶打碎后散落的玻璃渣,房间里也弥散着一股浓烈的甜香,让她的嗅觉几乎失灵。
她自然也闻不到有一股血腥味,正从偌大的衣橱内飘出来。
自然也不可能看见在衣橱的最上层,躺着一个皮肤已经变得灰暗的小孩。
他的脸皮已经被人剥掉,越发粘稠的血液顺着衣橱的支撑杆滴下来,在底部淤积成了一片小小的血泊。
这个房间的小主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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