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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许宿野陷入沉默,嘴

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们都结婚这么久了,她还是不愿意告诉任何人,连家人都不想说。

她还是想离开他吗?

他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全部咽下,只是顺从地回答:“嗯。”

许母是在清明节前一天过来的,许宿野忙不开,让助理去机场接她过来。

在此之前,时绿已经让许宿野暂时搬出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许宿野习惯性地想打开对面的门,许母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他站在时绿家门口,奇怪地说道:“小野,你站那儿干什么呢?”

许宿野这才想起来,他这几天要暂时住在自己家。

时绿拒绝公开所带来的负面情绪,这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酸酸涩涩的钝痛,经过几天的藏匿,杀伤力倍数增长,瞬间就蔓延至全身。让他胸口像是被沉重的东西压着,喘不上气来。

“我叫她来吃饭。”收回思绪,许宿野很快就想好了借口。

许母眉开眼笑,“你别光愣着,倒是敲门啊,你不敢敲我来帮你敲。”

许宿野不太习惯地曲起指节,敲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时绿打开门,看到许宿野,正想叮嘱他最近别总来找她,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许母。

她咽下到嘴边的话,温和问道:“怎么了?”

“要不要,过来吃晚饭?”许宿野一字一句,嗓音低沉,说得艰难。

许母听出了他声音的僵硬,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

可实际上,他只是为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而觉得难过,这种压抑的痛苦让一向很能忍的他,都难以保持平静。

他胸前起伏得厉害,眼瞳很黑,比平时还要黑。

时绿看向许宿野,犹豫片刻,轻轻点头。

“打扰了。”

她又一次去了对面。

跟上次一样,许母总是找理由离开客厅,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坐在客厅沙发上,许宿野看到时绿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他转了转自己的戒指,到底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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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沉默地坐在客厅,直到吃晚饭的时间。

许宿野问:“要用勺子吗?”

“不用了,谢谢。”时绿表情淡漠,客气疏离的态度。

许宿野忍不住盯住她,想分辨出她现在的礼貌冷淡,到底是伪装出来

的,还是发自内心。

为什么她可以伪装得这么好?还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许母轻咳一声,许宿野这才不甘不愿地收回视线。

他吃了口白米饭,几乎没怎么嚼,生生吞下。

连同那些负面情绪一起,无比艰难地藏入腹中。

-

清明节那天是周日。

许母和许宿野要回安城扫墓。

临走的时候,许宿野敲响了时绿的门,问她愿不愿意去。

许母一脸诧异。

背对着许母,许宿野眉眼低垂,漆黑的眼里甚至带着祈求。

考虑了十几秒,时绿不忍心拒绝,到底还是答应了。

“我去换件衣服。”

她没关门,去卧室里换了件端庄肃穆的长袖黑裙,脸上的妆也卸了。

不沾粉黛的白净脸孔,桃花眼淡漠,唇瓣浅红。因为今天的穿着,她身上冷漠的气质又加重了许多,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许宿野的视线黑而沉,停留在她身上,临走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移开。

他和时绿的事,他想告诉父亲。

他结婚了,身边亲近的人应该至少有一个人知道。

这样才像话,才不像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以前他家住在离祁城不远的安城,父亲也葬在那里。后来他住进时家,才搬来祁城。

许宿野开车重回故地。

许母晕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时绿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高速路上车流稀疏,远离市区,路旁一片荒凉。

外面下起了迷蒙烟雨,冰凉的雨滴一下下敲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