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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她以为这人会是自己的某个同学,所以才会觉得眼熟。

经过之前的事,她为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而感到愧疚,想尽量把过去那些比较模糊的记忆都拼凑起来。

“我认识你,不过你应该不认识我。”

“哦。”时绿没了兴趣,正准备离开。

“你认识许宿野吗?”

时绿脚步顿住,回头。

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盯着时绿说道:“我是他大学室友。”

“哦。”时绿随意应了声,就走开了,漠不关心的姿态。

她这会儿没了继续通话的兴致,跟许宿野说了声不用他来接,就挂断电话,回到位置上。

“阿冬呢?”只剩下池越一个人坐在那,云三冬不见了。

“刚才主编给她打电话,说是漫画出了个小问题,让她回去改。”

时绿点点头。

刚才在卫生间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跟女朋友说了几句话之后,来到时绿身边。

“有事吗?”时绿放下果汁杯。

“我有一些关于许宿野的事,想跟你谈谈。”

-

清吧后面有个安静的小厅,音乐舒缓低沉,灯光偏暗。

时绿坐在暗处,穿着轻薄的黑裙,腰肢掐得很细。雪肤

红唇,桃花眼淡漠,跟大学时期的她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看向对面的男人,拨了下垂在肩头的黑色卷发,淡淡开口:“说吧。”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卓天,之前在祁大见过你跟许哥走在一起,所以认识你。”

“嗯。”

“我不知道你和刚才那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如果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我先给你道个歉。”卓天有些拘谨地舔了舔唇。

卓天以前只远远见过时绿几次,当时除了觉得她格外漂亮以外,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曾为许宿野感到不值,现在有机会坐在时绿面前,才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许宿野会对眼前这个女人那么痴迷了。

她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他这个理工男形容不上来,只觉得她美丽又危险,有种鲜活的存在感,跟那些只有漂亮皮囊的花瓶不一样。

“说正事。”时绿不是很有耐心。

“我不是想替许哥挽回你,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嗯,说吧。”

“你跟许哥分分合合过很多次,许哥没说过原因,但我们都能看出来,主动提分手的人应该不是他。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你们分手,他第一次翘课,买机票出国去找你。”

“许哥大学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你应该知道。机票钱和礼物钱是他跟我们借的,后来一个月都没好好吃饭,才把钱还上。”

说这些事的同时,卓天一直注意着时绿的表情。他本以为她会觉得感动,或是惊讶,就算她脸上浮现出不屑的表情,他也勉强可以理解。

但她脸上只有平静,那种没表现出任何悲喜的平静。

她到底是冷血冷漠至此,还是天生在伪装方面有卓越天赋,卓天分辨不出。

“大学的时候追许哥的人很多,但他一次暧昧都没搞过,每天不是去机房就是去图书馆。你们俩分手那段时间,我们学校公认的女神,还来过我们宿舍楼下喊楼。手里拿着玫瑰花,穿着白裙子,跟婚纱似的,这件事现在在我们学校论坛还能搜到。”

“你猜最后许哥说什么?他说他不喜欢白色裙子,把女神当场气哭了。我们当时还打趣他钢铁直男,情商低,拒绝人都不会。我今天见到你

才突然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宿野不是不喜欢白色裙子,仅仅是因为他爱的人喜欢穿黑裙,所以他也跟着格外喜爱黑裙而已。

如果时绿哪天改了喜好,他的喜好也会跟着改变。跟裙子没关系,他爱的一直都是一个人,也只有那个人。

卓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他也是个很感性的人,有时候说着说着自己眼睛都红了。

时绿的手沿着果汁杯壁轻轻摩挲,她垂下眼睫,从头到尾很安静地听着。

最后,卓天提到了他们最后一次分手。

“大三那年,许哥开始创业,我再也没见过他真心实意地笑过,我猜你们是那时候彻底分手的吧。那时候许哥每天拼了命地努力,拼了命地挣钱,有次应酬喝太多酒急性胃出血送医院抢救。”

“我们都以为,你当初跟他分手是嫌弃他穷,在背后说过你,结果被许哥正好听到。许哥看着冷,其实人脾气很好,那是他大学四年,唯一一次跟我们发飙,不让我们说你半句不好听的话。”

“跟你分手这么多年,许哥一直都没找过别人,他还没忘了你。”

-

“时绿?”池越的手在时绿眼前晃了晃。

从她跟刚才那个男人聊完天回来,一直在走神。

时绿在想卓天最后的话。

他说他今天来说这些,不是想干涉他们的事,只是觉得,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许宿野没说出口的一颗真心,都应该被她看到。

“池越。”时绿掀起眼睫,望向池越。

“嗯?”

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时绿忽然想倾诉。

“你知道吗?当初分手,我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颓废之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专心于事业,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也在积极吃药,让病情稳定下来。”

“如果没有重逢,我的病或许不会复发,会好好在祁大当老师。他也不用再承受这么多痛苦,变得战战兢兢,患得患失。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企业家,面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卓越而优秀。”

时绿说到这里停下。

池越笑着问:“你是想说,你们就不应该在一起吗?其实我一直都这么觉得,你们不合适。”

时绿轻笑,“你猜错了。”

顿了顿

,她继续说:“我想说的是,分开后,我们都变成了更好的样子。哪里都好,只是没有对方。那就是哪里都不好。”

“你能保证,你永远都这么想吗?”池越完全不能理解这么偏执的感情。

时绿陷入沉默,池越反问:“时绿,你知道人类幼崽学习条件反射的过程吗?很简单,疼两次就记住了,他们就会知道针尖会扎人,火会烧人,就会躲着这些东西。成年之后这个过程反而变得困难,很多人疼一百次一千次都不长记性,明知会疼还义无反顾地往上扑。但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的。”

时绿都没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她跟许宿野是不适合在一起的,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除了许宿野,她想象不出跟其他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场景。

可要让她现在就说一辈子,她觉得还太过遥远。

-

时绿走出清吧,刚一出门,就看到门口附近的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立在墙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身姿挺拔清瘦,皮肤很白,唇色偏淡,清隽斯文。

清吧里光线虽然偏暗,但比起漆黑一片的外面,还算是亮处。所以时绿看向黑暗的地方,视野有些不清晰,过了半分钟才逐渐适应。

她明知是他,但还是盯着看了一会儿。

许宿野一直沉静地望着她,眼瞳漆黑,默默等着。

时绿弯起唇,终于迈开脚步,朝着他所在的阴影走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时绿问。

“卓天告诉我的。”虽然就算卓天不说,他也知道时绿在哪。但如果没这个理由,他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来接她。

许宿野把西装外套,披在时绿身上,不着痕迹地试探:“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的掌控欲其实很强,很想掌控时绿的一切。

时绿拢了拢衣服,下巴微扬,看向他,“说了些你在大学的事,说你因为我,吃了很多苦。”

“没有,”许宿野反驳,“我没觉得苦。”

“这些事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时绿说这句话,其实本来没有责怪的意思。

可许宿野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固有的相处方式,立刻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