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骂了几l句,谁也没讨到好儿。
陆金玲仗着自己是本村的,抬手又要过去挠邱知青,却被几l个妇女拦下来。
陆金玲:“邱贱人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喊我娘来撕了你!”
邱知青:“陆贱人我等着你,来一个我撕一个,来两个我撕一双!”
她一点都不怕,因为她知道陆家庄大队支书和大队长很公正,从
来不会偏心本村人欺负知青。
之前村里有个男人看上某知青,伙同他娘整天去骚扰人家,被支书知道以后臭骂一顿,再看到男人去知青点就打断他的腿按流氓罪处置。
所以邱知青不怕。
盼盼几l个孩子看到林姝过来都跑到她身边。
这时候赵美凤也闻讯赶来,见自己闺女被薅掉一缕头发,脸上还被抓了三道血痕,当场就咆哮着上去撕打邱知青。
邱知青立刻躲了。
林姝:“行了,别闹腾了!”
赵美凤听见林姝的声音倒是没敢再继续撒泼儿,她大声道:“三弟妹呀,你瞅瞅金玲被她给挠的。”
林姝扭头看邱知青,她原本梳着两条小麻花辫儿,这会儿也凌乱不堪,头上也冒着血花,应该是有一缕头发被揪掉了,白皙的脸上也被挠了几l条印子,脖子上还有两条。
赵美凤瞅瞅闺女没吃亏,就不敢当着林姝的面撒泼儿。
其他妇女也纷纷道:“你俩为什么打架啊?”
个个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俩关系不亲密的女孩子打架基本就为那点事儿,不是男人就是名声。
大家也基本都听说严斌和她们的事儿,只是不知道细节,更不知道严斌到底和谁好,所以就无比八卦。
林姝也懒得在大街上问她们真相,年轻轻的大姑娘,说出去多丢人。
不过显然两人不在意,她们更在意谁赢了严斌。
林姝干脆让她们去大队办公室呆着,“一会儿支书回来处理。”
“绍棠媳妇儿,你去处理呗。”
“对呀对呀,我们都信服你,你去!”
现在林姝在陆家庄威信极高,妇女们基本都听她的,可林姝却不想承担妇女主任的职责。
出力不讨好,她才不管呢。
恰好支书骑车回来,听说俩姑娘打架给他气够呛,“大过年呢,抽什么风儿?”
他骑车去了大队办公室,一进院子就听见陆金玲母女俩在骂人,对方也见缝插针回骂。
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大过年的也不上工,这会儿也不组织扭秧歌踩高跷,他们没什么娱乐正无聊呢。
这会儿看到俩狗打架他们都能津津有味地看全程,更别说俩姑娘。
支书瞅了一眼围着看热闹的社员们,又看邱知青和陆金玲,没好气道:“姑娘家家的脸皮咋恁厚?”
有什么矛盾不能私下里解决,非得当街打架?
真是不够丢人的!
邱知青和陆金玲却不这么想,她们都觉得严斌对自己不一般,都觉得对方是第三者,为了逼迫对方放弃也是为了逼迫严斌做出明确选择,她们就豁出去了。
严斌一直和她们私下里暧昧,不肯公开承认喜欢谁,她们也深受煎熬。
不如逼着严斌做个选择。
可这会儿大庭广众之下,她们终归要脸,喏喏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美凤看闺女那惨样,扭头又骂邱知青:“你一个知青咋那么不要脸?严斌住在我家,是我们亲戚,他和我们金玲……”
不等她说完,邱知青抢着道:“严斌在跟我处对象!你们是亲戚也管不着他和我处对象吧?”
陆金玲:“你别做梦了,他可没承认和你处对象!”
支书扭头找人,气道:“严斌呢?赶紧给他喊来。”
有好事者就各处去找,有人去知青点,有人去陆绍材家,还有人去其他地方。
“公社,我头会儿看他搭车去公社了!”
“别是在公社还有相好的吧。”人群发出哄笑声。
陆金玲和邱知青气得脸色通红,纷纷呵斥乱说话的人。
林姝招呼孩子们回家吃豆花儿了。
点豆腐的时候舀出嫩嫩的豆腐花来,不管加上红糖吃甜口的还是加上咸菜吃咸口的,那都是美味呢。
盼盼看得意犹未尽并不想回家,却被林姝一手一个给牵回去了。
回到家林姝也没瞒着,把严斌陆金玲他们的事儿跟家里人说了。
陆大嫂:“大伯娘非要把严斌留下,也不知道图啥。”
林姝讥讽道:“她和严斌那么亲近不可能不知道严斌的脾性,这是打定主意自家侄子是男人不会吃亏罢了。”
严斌的外形很能迷惑人,一开始陆老爹还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呢,后来发现他和城里孩子一样娇气,偷懒不干活儿,再后来听说他和好几l个女青年黏黏糊糊,陆老爹对他的印象就很差,以前还主动邀请严斌来家里吃饭,后来就再也不开口了。
秋收开始以后叫他过来的次数就变少,入冬这几l个月竟然一次也没叫,甚至杀猪的时候也没叫他。
之前林姝对严斌就没啥好印象,因为她见过严斌跟秀秀套近乎,那眼神儿透着暧昧,如果秀秀是个春心萌动的姑娘很容易被他勾上。
好在陆秀秀对他一点兴趣都没,她只对做好看的衣服感兴趣。
不过严斌还算有分寸,陆秀秀不搭理他他就没再上过心思,所以林姝也没管他。
其实以严斌那种见到漂亮女孩子就和人暧昧的性子,出事儿是早晚的。
这不就来了么?
傍晚时候严斌才从公社回来。
他在公社认识了一个漂亮知青,那知青和宋优苹是朋友,他去找她们玩儿了。
一回来他就被人喊大队支书找,让他去大队办公室。
严斌:“找我什么事儿?”
最近也不上工,也没什么事儿,找他干嘛?
难道是大姑打电话来?
那人没多说,通知完就跑了,得赶紧去家里报信儿严斌回来了,一起去大队那边看热闹。
严斌寻思自己也没啥让大队干部找茬儿的,就溜溜达达去了。
他一边推门一边笑问:“支书,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等推开门看到里面的人他愣了一下,没想到陆金玲和
邱知青都在,而且她们……这是受伤了?
他关切道:“你们脸怎么了?被树枝划的?”
见他过来,陆金玲和邱知青立刻抢着指责对方。
支书气道:“都安静!”
大队长:“对,你们有话好好说。”
这大队没有妇女主任真是不方便啊。
他们倒是想让陆合欢当,可她不乐意,她说她当语文老师有助于创作,当妇女主任会消耗她对文学的热情,坚决不当。
邱知青看着严斌眼圈立刻红了,委屈得抽泣起来,“严斌……”
陆金玲:“严斌,她说和你处对象,是真的吗?”
严斌惊讶地瞅着邱知青和陆金玲,脑袋摇成拨浪鼓,“没,并没有!”
邱知青的脸色唰得白了,“严斌,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你怎么可以不负责!”
支书脸色瞬间铁青,厉声道:“严斌,你对邱知青耍流氓了?”
要是两人耍流氓的话,这可丢人。
严斌是陆大伯和陆老爹的亲戚,他丢人那就是陆家丢人,说不定还被陆大伯埋怨他们没看好严斌呢。
邱知青眼神哀怨地瞅着严斌,严斌却矢口否认:“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就是说说话,交流一下下乡心得。”
邱知青哭得嘤嘤啜啜,“你明明说、说会对我好的,会照顾我、对我负责的。”
严斌:“我们是朋友,你有困难我当然会帮助你照顾你呀,但是我没说和你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