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
男人低哑的声线模糊传来,像是贴着她耳畔:“亲了。”
“亲哪了?”贺南枝往下问。
“你想亲哪?”谢忱岸诡计多端,将问题抛了回来。
她长发散着,衬得脸蛋如羊脂玉白净,转头看向窗外的月,唇间来了句:“明知故问。”
下秒。
在寂静里,电话那边传来谢忱岸起床,开门出去的声音。
贺南枝轻声问:“你不睡觉啦?”
谢忱岸已经从衣帽间里顺手拿了一套工整干净的西装穿上,修长冷白的手将黑色睡袍扔在地毯上,言简意赅道:“我来亲你。”
贺南枝小脑袋瓜瞬间清醒了,心知自己撩过了火,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白蕾丝的面料睡衣领口从肩侧滑落:“都快四点了你来干嘛,我六点半就要开工了,谢忱岸,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你别来!”
谢忱岸倒是轻风云淡了起来:“一个半小时车程,亲十分钟,正好你开工。”
贺南枝没他把时间算得这般精准,像热恋情侣之间的呢喃,软声软气求他:“我戏份马上拍完了,等拍完你再来亲,脱光光亲一晚上都可以!”
“贺南枝。”
“啊啊啊又叫我大名!”
“记住你说的话。”
……
早间六点的时候,贺南枝就准时到横店去做妆造了。
古装剧的妆造要久一些,就在她靠在椅子里,慢悠悠复习着剧本的台词时,听到桑落在跟谭颂说:“我们剧组的制片人真是财大气粗,啊啊啊他也参与重金悬赏小鲤了!”
谭颂最近戒糖,喝了口豆浆觉得太甜,皱着眉头问:“楼总也跑帖子里赏个十万八万的了?”
桑落已经化身为楼珞嘉的头号小迷妹:“是一百万!!!”
“咳咳咳——”
谭颂拧开瓶矿泉水喝,险些被原地呛去世。
而贺南枝也同样,睁着一双漂亮讶异的眼眸看了过来。
桑落说:“楼总还顺带发了征婚启事,他要找到小鲤,向她求婚!”
化妆间气氛安静数秒。
谭颂很稳重地点评:“不愧是混娱乐圈的,楼总这手段高明啊,现在恐怕已经上热搜了吧。”
“嗯呢,爬到前十了。”
贺南枝:“……”
桑落又说:“楼总前几天还心心念念想让南枝当小鲤声音平替呢,没想到小鲤来个横空出世,咦。”她小指头只刷着手机屏幕,忽而发现热搜上那个#楼珞嘉重金悬赏#以及#投资圈大佬征婚昆曲圈神秘小鲤#的词条一眨眼的功夫被封了。
“啊啊啊啊——”
“谁这么缺德封我男神热搜!!!”
贺南枝软绵绵地笑,心想着。
被你骂缺德的,可能是某位三天两头往剧组送山珍海味,让你享尽口腹之欲的慈悲心肠人士。
等结束完一整天的拍摄。
贺南枝卸了妆,从谭颂那边拿来工作行程表,愣是挤出了点儿时间出来。
她准备回思南公馆,跟谢忱岸玩亲亲。
谁知在酒店里刚洗完澡,就接到了来自贺斯梵的来电。
贺南枝将薄薄手机搁在洗手台上免提,正对镜化妆的时候,听到他语调透着几分冷漠道:“惊鹊的节目收官回泗城了。”
“唔。”
她在网上看到收官路透了,不过眼尾垂落间,心又想:
贺斯梵不是醉心于工作吗,关注这个做什么?
没等问,他已经解答了:“春节时婶婶让我给你师姐介绍一些未婚的英年才俊,今晚有位家世背景都不错,恰好出差在泗城,你去约她出来见个面。”
短暂的几秒安静。
贺南枝雪白的腕间默默地把口红放下,盯着那微亮的屏幕:“贺斯梵,你自己热衷于联姻换未婚妻,不代表我师姐也喜欢玩这套。”
“小鲤儿,这是你母亲的意思。”
“——”她妈妈哪有这么闲啊。
偏贺斯梵奉顾青雾的话为圣旨一样,务必得给林惊鹊找个真命天子,才算完成任务。
“约会地点和时间我已经订好,也跟惊鹊打过招呼了。”
贺南枝漂亮眉尖拧着:“师姐愿意相亲?”
“嗯。”贺斯梵此刻身居高位般待在贺氏总裁办公室里,冷硬线条的指骨翻了一下眼前文件,溢出薄唇的嗓音是越发没温度:“她很感激我,说将来儿孙满堂了,会记得给我烧柱香——”
贺南枝怎么觉得,师姐是在变相骂他去死。
随即,贺斯梵提醒她:“别迟到。”
“我还想约谢忱岸玩亲亲呢。”
“那带他一起去,我给你们改个四人桌,气氛正好。”
贺南枝轻轻叹气:“梵梵,你活该孤独终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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