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洄之就连是什么时候得罪的闻棠都不知道。
而毫无疑问,对方一反对起来,能给他造成很大的阻力。
在一连被拦了三次机会后,他确实有几分困扰地揉了揉眉心,终于,找到她摊牌,直接问道:“闻二小姐,请问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么?”
闻棠也闲适道:“你知道的。”
他眸底染了点笑意,“哦?”
闻棠看着他的样子就生气。他颜值高,又绅士温润,只要他想,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对他产生好感。这样的人太危险了,她担心小棉花在他手下根本玩不过两招。
她轻哼哼道:“觊觎上别人家的东西,就别怪别人不喜欢你了吧。”
这话可谓是挑得很明了。
也在明晃晃地告诉她,她并不想让他成为姐夫。
谢洄之谦逊地问说:“那这个不喜欢有没有理由呢?”
他想试探出答案。
却不想,遇到了个硬茬,秒答:“没有。”
闻棠正防着他呢,哪里会肯告诉他,再让他来对症下药。
而谢洄之显然并不准备让未来小姨子对自己的意见就这么持续下去。
这赫然会阻碍他追人的路,叫本就路滑难行的路更加难行。
不过一日,闻棠就收到了一张她抢不到的票。
紧接着,又有两个她的团队还在努力的代言,也抛来了橄榄枝。
她硬是憋着在家。
而每天下午,她这边也会出现一份私房茶点。
一样接一样的糖衣炮弹,他一边追着她姐,一边还在攻着她这边的防线,顺带占用掉她时间,让她没得时间和精力去使坏。
几天下来,闻棠已经一个头两个大。
——她根本玩不过他。
如果要和他抗衡,恐怕只有小棉花可以。
闻棠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弱了。
她已经在这边抵御不住,可是谢洄之一对二还游刃有余。
他跟闻眠才是势均力敌,在他的攻势下,闻眠毫无波澜,应对自如。就照目前的形势下去,他们俩还能抗衡很久。
他们俩,简直是王不见王。
有那么一瞬间,闻棠都要忍不住脱口而出:“他们还挺配。”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面无表情地把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配又怎样。
配的人多了。
也不过几天的功夫,闻棠就被经纪人召唤走了,没法再在这里盯人。谢洄之还来送了一下她,闻棠全程面无表情。
很气,但是还没法发泄。
更气了。
闻棠一走,阻力全消,谢洄之所有的注意力又都能用在了追人上面。
她做什么,他也会跟着去做什么,不论是晚宴还是她私人行程,只要是她默许能跟的,他都会去。这也是他在深入她生活的方式,
时间一久,他能了解到她更多。
而那些闻眠以为别人只会觉得无趣的事情,他想体验,她便没有阻拦,想让他体验着体验着便自己觉得无聊而离开。
不想,他却是一桩一桩地试了下来。她还感觉得到,他在尝试挖掘与体会其中的乐趣——也就是她的乐趣。
所以,她不仅没等到他的离开,反而被他跟上了一日又一日。
她对这位谢家少爷的看法也在无形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从最开始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要么奔着玩弄她感情而来,要么就是见色起意,到现在那些带有偏见的看法逐渐淡化。
只不过,她依然是没有准备谈恋爱。看见他这么执着,她中间又有与他明说过一回。
可他只是凝着她,询问:“有原因吗?”
她不语。
他便扬唇道:“既然没有什么特殊原因,那就不妨碍。我会继续追,希望能够改变你的想法,让你开始想谈一场恋爱。”
当然。
是与他谈一场恋爱。
他不可能让她与别人。
至于为什么是“一场”,因为恋爱的那个尽头会是他们步入婚姻。
她不会有第二场的,理由如上。
闻眠依旧说服不了他,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执拗了,反正她说清楚了,他还要在这边耽误与浪费时间,就不能怪到她身上了。
为期三十天的一场邂逅,在第二十八天的时候,出现了一次意外的转折。
那时,历经了二十八天的相处,他们之间早已相熟。即使不是恋人,至少也是彼此熟稔的好友。
而且,他们之间有共同兴趣,也有共同话题,加上他接触到她的生活愈多,能说上的话也愈多,或多或少她对他竟是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发生的转折。
那天,闻眠去参加一个酒会,而他也照常和她一起前往。
他都不必跟着她进去,他想进去,自然能以自己的身份,以谢家的身份。
一切都挺顺利,酒会照常进行着,只是闻眠比平时多喝了几杯酒。
但也不妨碍,酒会上有她的朋友照顾她,待会助理也会来接她。
因为微醺,她面颊泛起一层淡淡的薄樱色。
于柔和的灯光下,她被显得更加温柔。与好友说话时,无意间的浅笑盈盈,更是不断在攫夺别人的视线。
终于,在第三个搭讪者离开后,刚才被其他人绊住脚的谢洄之过来了。他端着酒杯与她手中的杯子一碰,自己先饮尽,又问她要不要去外面吹吹风。
闻眠偏了偏头,看着他说:“不太想。”
本就有点微醺,头晃晃的,风一吹的话,可能就更晕了。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面上没有平时的冷淡,多了些笑意,也柔和了许多。
谢洄之点点头,“嗯,你想。”
他就酒杯置放一边,又伸手去接过她的,也放下
,而后牵着她的手离开。
却是,甫一出了那门,一离开众人视线,她就被他拊住颈吻了上来。
她长睫下意识颤动得厉害,如蝶翼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