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寻死觅活嫁给穷小子的事闹得圈内皆知,正好庄娴书和程宁远的关系也不是秘密,他们在绯闻方面很般配。
他问: “我舅?”
“还不错。”
“行。”
程永贤很满意这桩喜事,第二天就从ICU出来了。
池牧之和高秘书办转科手续,一边签字一边意识到,自己白操心了。高级住院部的ICU就是一个你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的地方,不是他在北京叫天天不应叫
地地不灵的地狱。
老爷子喜欢热闹,人多,且非常好面子,不仅装病装到底,还要观察谁积极谁不积极。高秘书暗中给他们排了白班夜班,白天至少两至三个孙辈陪着,晚上留一个,防止人偷懒偷跑。
池牧之和一帮表兄妹们在医院附近的星级酒店包了一层楼,大家轮班“上班”, “下班”来玩,很惬意也很闹腾。
男的多数有女伴,且身份不明。没有人会多嘴问家里老婆怎么没来,默认彩旗飘飘。池牧之每回见着都是不一样的人,渐渐懒得记脸。
问起他的个人情况,他就说项目。审核项目卡在年关,眼看就要拖到年后,燥得他多抽了两根烟。
年三十晚上,几个表兄妹一起在病房拼了张桌子,陪老爷子过年。程永贤想起当年老制药厂的家属院,大家也是这么过年的,于是说了一整晚旧事。
程斯敏在无锡分公司,年三十才出现。她简单吃了两口,坐得也离池牧之很远。他们最后一次正面交流,是两年前,以一次耳光结束——池牧之当时放话说,他这辈子也不会结
婚。
因为程宁远的事,众人喜气洋洋,程斯敏再提起池牧之的事,他没好冷气氛,好脾气笑了笑。程斯敏行动派,当即打电话,跟人家爸爸约时间。
池牧之比较听程永贤的话,不会在这种时刻忤逆。但上有明命下有暗招。
大大大大大
池牧之:睡了吗?他回家前发微信给李铭心,没指望她回,她倒是回得飞快。
她如果不回,他可能晚上睡酒店,她回复,一切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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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牧之:在干嘛?
李铭心:想你
操。池牧之:行
从来没有亲了抱了还拿捏不了对方的情况。但池牧之承认,他越来越享受了。
他喝了点酒,打车回去的。
路上他决定了——就今晚。
庄娴书心态不错,还给他发来新年快乐和年夜饭照片。他没有嘲讽她,回她:新年快乐。她死没良心,他以德报怨。
当年,他和于芝之分开的消息传到她耳朵,她发来一串哈哈哈哈和表情包,完全不顾别人消沉。这么多年,程宁远越来越把她当回事,一直没有机会真的报复她,眼下程宁远要结婚,本来是最好的时机,但池牧之承认,头像确实是个好东西,他没法对着庄娴书那个“猫猫头流泪”的新头像发
出嘲讽。
就像他也没法跟那朵“荷花”调情。
他上次问过李铭心,为什么要用这个头像?不会是真的不懂这头像意味什么吧。
小姑娘笑得讳莫如深,昂起头说,是的,我就是喜欢荷花,清净。她闪烁的眼神告诉他,不是的,她知道荷花是中老年人专属头像,她故意的。
捕捉到俏皮,池牧之真想亲她。他需要一个名目,一个随时亲她的名目。
电梯上行,推门,拐进走廊,她恭候已久般出现。
眼神对视上,他们立刻将彼此生吞活剥。她没有问租房的事,也没有问这几天他在哪里,她对他一点都不好奇,她就是想做。
欲女。这个词浮上脑海。
她不老实的手扒上身体,池牧之规矩的天平再次摆荡。他按住她的手,贴上左胸,一字一顿认真道: "李铭心,我是个有点老派的人。"
他下一句要说的是,我需要确定我们是交往。她下一句是: “没事,我很随便的。”
第一次见面,她、庄娴书和他有过一次奇怪的对话,她和他都选“算了”。这一刻,池牧之心里也晃过了这句:算了。
你能拿一个随便的小姑娘干嘛,做个男人,干她。下一步,再说。
初见她就知道不是善类,怎么还老把她往好姑娘方向幻想。了解自己也该知道,他对好女人不敏感,只对坏女人过敏。现在他过敏严重,被刺激得高度肿
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