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因为性格成事,也因为性格败事。
她做事的目的性太强,先看到了开头和结束,评估自己可否接受最坏结果,再探脚试水。而整个过程,她都会不断地计算结果。
她捏着黑王后,拇指细细摩挲纹路,心中温澜潮生,却词不达意: “你人真好,池牧之。”和传说中一样,难怪每个人都夸赞。
"一局棋而已,我不是让不起。"
让棋之后,李铭心下意识反应是退缩。这枚棋子,让她觉得重了。
池牧之回收黑王后,摆回木盒,脸色冷淡下来: “李老师不要想太多。”
李铭心不无遗憾: “池牧之,你为什么不是个坏男人?”坏男人倒也好,可以没有负担地交往。快意享受,潇洒离开。
他这么好,好得让她心里发酸。
“你非要我跟程宁远一样?”他厌烦这些俗人。简简单单一件事,非要拉拉扯扯,搞得那么复杂。
她眨眨眼: “可以吗?”
好可惜,为什么不是呢?她看庄娴书这样,会想,那就离开啊,又不是一毛钱都没有。
不过,异位而处,李铭心也不一定离得开。庄娴书有父母,有家人,去掉程宁远,她也走不远。好在李铭心孤寡一人,哪里都能去。她没有得到过多少爱,所以长大后也没有多少牵绊。
她脑海中有近三年的读书计划,三年后是留在这里还是离开,她都给自己留了退路。她有Plan
A、B、C,也揣着一个远走的Plan Z。
"不可以。我不会变成那样的。我要就要,要不到就算了,不会既要又要还要。"“李老师不用太负担。”池牧之在她唇侧留下礼节性的一吻, "你离开了,我也有心理准备。"
“我……不想结婚。”结婚离她太远了。别说他父母是个坎儿,就算他父母夹道欢迎,她也没有兴趣。
她贫穷,但不贪婪。上流世界的流光溢彩繁花似锦,她看看就好,知道自己无法融进那条陡峭的路。
“好,我收到了这个信息。”池牧之了然, “你年纪小,还在读书,不想结婚是很正常的。”又明示道, "也许你可以试着问我一下我。"
“哦……你想结婚
吗?”问出这种问题,她舌头都生涩。她没问过别人这种问题。“我不想结婚。”池牧之敛去笑意,说了声“抱歉”。
面无表情的池牧之看起来有些疏离。
这个抱歉好久没听到了,来自池先生虚伪的绅士包装。
李铭心笑了: “抱歉什么?”
"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说不想结婚,就是要抱歉的。虽然李老师也说了不想结婚,并且对我想不想结婚没有兴趣,但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且是对一位女士说的,那我就得抱歉。"
李铭心眉眼释然: “我接受抱歉。”
话到这里,莫名其妙的,李铭心舒服了好多。
池牧之见她笑了,捏捏她的脸: "你看,这都是可以说的。"顿了顿,又说, "不想结婚可以说,如果有一天,你想结婚了,也可以直接说。"
“哦。”听起来真是理想化。她问, “那你下午不高兴什么。”池牧之: “我哪有不高兴。”
“你有。你不高兴和高兴区别很大。”“我情绪起伏不大,别把我说的跟个傻子似的。”
“那你为什么要表现出不高兴。”也许内心起伏不大,但他刻意表现出了不高兴,且让她感受到了。
“有吗?可能吧,我觉得李老师老把我当外人。”他语带怨怼,倒打一耙。池牧之手背上的针眼腥红两点,像两颗诱人红痣。她低下头,玩弄起他修长的手指。
李铭心圈住中指,前前后后,来来回回,一脸平淡地模仿运动,声音冷淡如盛夏清冽的凉水:“我,不跟外人这样的。”
池牧之嘶了一声: “是吗,原来你第一次勾引我的时候,没把我当外人。真荣幸。”
她懂行地九q一深,丁香s于c角缓缓打圈: “你知道我在勾引你。”
“我是男人,不是傻子。就算李老师一本正经的脸会释放烟雾弹,但我身体会接收信号。”干燥的手指以“1”和“0”的姿态在抽c里汗腻不堪。越来越难推动。
“那你真能忍。”
“最后还是架不住李老师花样多。”池牧之的眼睛渐渐蒙上yu望,反手握住她作祟的手,与她热W。
病房里,他们没放那么开,还是有点尊重的。浴室低矮,不太方便,
他们便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互相手了。
1.2米的病员c很小。
他们躺在半亩方塘,沦陷片刻欲望,甘做池中之物。脸就在眼前,避无可避。
热流汩汨喷薄的时候,李铭心以为他会闭眼睛。但他没有。
他呼吸一滞,下颌微微颤抖,看着她的眼睛,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