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倒了凉开,给他加入两块冰: “喏,这个也是冰水。”
r />池牧之三口灌尽,盯着她一动没动。两人对视良久,他忽然叫了她一声: “李铭心。”
她正色: “在!”
他疲惫地捂起脸,笑了出来。什么破反应。
她问: "怎么了?"
“你遇到什么困难会很想逃?”“我遇到困难不会逃的。”
"是吗?"第一次听说。“我一般只有遇到无聊没意义的事,才会想逃。”
池牧之拉过她的手: “你说的。”“我说的。”她点点头。
“你保证。”
呼吸闪过两秒停顿。
李铭心: “我不保证。”
“……”池牧之两晚上没睡,又开了一天会,来回两趟上海应酬,想逗她都逗不动,伏在桌上无奈。
李铭心坐在灯下,撑着头,见他许久没动,伸手摸上他额头,感觉有点低热,问他: “是不是发烧了?"
池牧之没回答。
在额上温热撤离时,他捉住了她的手压在脸下,声音又哑又疲: “最近家里要是来人,不要开门。"
李铭心蹙眉: “会有人把我抓走吗?你们这么做不违法吗?”
他直起身,捏着她的手给自己用力醒脸: “不会有人把你抓走的,这是违法的。”顿了顿,眼带拷问地看向她, “我就是怕人家说两句话,你主动走了。”
程斯敏这个人,为达目的六亲不认。
“哦,这倒是有可能的。”李铭心故意这样说。
说完,她嘻嘻一笑,抱住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好啦,去洗澡。"他倒在她肩上,难得耍起赖皮: "李老师扶我一把。"她好笑: “雨天池总都没走不稳。”今天怎么还撒娇了似的。
她与他牵着手,一起走到浴室。这几十步她倒也没怎么扶,但确实能感觉他走得很累。见他脱衣服,李铭心开玩笑,问要不要帮忙洗澡。
池牧之丢下西装,撤去皮带,低声回应玩笑: “今天附加费我付不起,改天吧。”李铭心替他合上浴室门,坐到床角,抱起法考书,窝在地毯上看了一会。
倒进床榻,仰头颠沛,灯光十分刺目。但是轮到看书,
室内光线有显得有点黯淡。
池牧之这个澡洗了很久,李铭心眼睛都看酸了,他也没出来。
扫了眼页码,少说看了十来页,不至于洗这么久。她手边没有手机,跑到对面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发现他洗了一个多钟头。
李铭心赤脚跑回主卧内浴门口,敲了敲门: “池牧之。”里面没有声音。
“池牧之。”
这房子隔音太好,她连水声都听不到。加大力道又敲了两声,依旧没有回应。
李铭心握上门把,推开了浴室门。
暖色光亮的浴室里,池牧之下半身围着浴巾,垂首坐在马桶盖上抽烟。
湿发水珠滴滴落落,淌了他一身,以涩情视角来看,忧郁又禁欲,完全是s身的诱惑。
但李铭心没那么没良心了。她看出他有点不对劲。
这个湿度,他洗完澡,肯定没擦过头发。疤痕经热水洗浴,微微泛红,落在白皙紧实之上,异常明显。
李铭心不由自主皱了皱鼻子: "怎么抽烟了?是腿疼吗?"饶是排风开着,烟雾在密闭空间缭绕,味道仍然非常呛人。
他们的相处过程中,他极少主动抽烟。在家里,更是罕见。
他恍然抽神,低头碾烟屁股,再抬头,目光明灭不定。
"不舒服吗?"李铭心关切地蹲下身。
他挑起她下巴,c齿追逐,尽数把烟味递送给她。换气间歇,低声哑气问她: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问的好突然。
“我会给你送束花?”他应该会死在她前面吧。李铭心应该有机会给他送束花。
池牧之发狠地咬她耳朵,报复性地在她b颈留下一枚枚y痕: “你就这么点良心?”
“我总不能陪你死吧。”咱认识的也不久。李铭心仰起头,眼睛也在浴室的高湿度下润得水汪汪的: "怎么了?"
“说句好听的吧。”“什么?”“说句好听的。”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语气强硬, "说句好听的。"
李铭心眨眨眼: “是腿疼吗?”他的状态好不对劲,手都有点抖。这不是她熟悉的池牧之的样子。
br />他消沉地重复:“说句好听的。”
她困在他怀里,满腹疑惑,想来是程宁远订婚宴有不愉快,估计是家里逼了。她稍作思索,像填答案一样告诉他: “好听的就是,我和你不止是性。”
浴室排风轰鸣。
池牧之深深地看她,忽而牵起唇角,揉揉她的头,恢复了惯常的好先生模样: “这句还行。”
再回卧室,池牧之一切如常。抹了自己的面霜,又转身给李铭心颊上点上两点,轻轻揉开。她闭眼融化在他温热的手心,稍稍放下来心来。
又是看书又是忙甜点,李铭心倒进床榻,困意迅速泛滥。
警觉让她留了一分清醒,没彻底进入睡眠。她感觉到,池牧之一直在看她。这种感觉让她心生奇怪。
过了好久,额上落下一枚吻。很温柔。
第二天早上六七点,她在激w里醒来,同时间,身体也正在被指尖评估。
池牧之见她醒了,沙哑着声音低问: “那个走了吗?”李铭心没完全醒,想了几秒,点点头。
几乎在瞬间,她的身体也醒了。她吃劲地怔住,脸埋进枕头咬牙, “你真疯。”
“嗯,让我发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