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认真打量池牧之,又觉得不太可能。遂没问。
池牧之单手握着方向盘,利落转了个弯,轻描淡写地说: “知道他被开了?”
一瞬间,心沉到了底。
李铭心不是故意不说话的。职业素养要求她说点话,她也想说话,可坐上电梯到达十六层这漫长的安静里,她始终没说得出话来。
她不敢置信。整个人气得颤抖。
因为熟悉,不用说明,他们也知道彼此在想什么。所以她气的同时,他也在气。
池牧之臭着张脸,左右脚踩了鞋,径直入内。没再说一句话。池念听到开门声,探出头: “哎?你们一起回来的?”
李铭心弯起唇角: “电梯上碰到了。”又此地无银地与雇主强调, "后面我游泳馆的工就结束了。”
“哇!”池念叼着酥饼开心, "可以不用打工啦!"
李铭心催池念去背单词: “我去洗个澡,等会来抽查哦!”池念今天的效率很高,背完规定的单词量还模拟了一次考试。
尽管是题量减少的模拟,但效果很不错。李铭心说,过阵子看看有没有考位,可以正式考一次,看看分数。
“考得好是不是就要走了?”“唔,有语言成绩了,去哪里都很快的。”
池念赶紧摇头: “那我还不行,我这个英语不行的,明年再考吧。”她说完就不学了,跑去厨房找东西吃。李铭心也被硬塞了两块松饼,吃的有点撑。
到八点晚餐,谁都没胃口吃。阿姨说见鬼了,今天的菜像没动过。
池牧之舀了碗汤,喝完回房间了。李铭心此时已缓过劲,等阿姨下班,池念睡下,她主动去了主卧。
顶灯敞
亮。他摊着两台电脑,趺坐地板,正在看文件。
“很忙吗?”她微笑。
他平淡回应: "还好。"
“下午我错了。”她趴到他身边,找了个空当儿坐下, "我以后不跟男的说话了。"
池牧之盯着电脑键盘,想了想,打了几行字,按下回车,才不咸不淡回她道: "所以特意整理了行李,本来准备走,想想还是决定为了钱,忍一忍?"
李铭心讶异。下午怒极,她确实把书桌上的书整理装框,将衣服收往一处。装完明白在做傻事,又拍拍手去找池念了。她怎么可能离开,她离不开。只是那种被严格掌控的感觉太窒息了,一时没适应。
没想到池牧之进了她的房间。
“你……”
“李铭心,你真幼稚。”他失望地摇了摇头,“那你不幼稚吗?”就因为说句话,把人家开了?
空气静滞半晌。池牧之掰过她那张倔脸,怒火中烧: “我没那么没品!”
李铭心眨眨眼,刚要说话,池牧之近乎震怒地加大了捏她下颌的力道: “还有,这事不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
进房间想跟她说事,看到地上摊着的行李箱,他才是真的怒了。一句话能说清楚的误会不算什么,但一句话没说清就要离开,才燃起了他真正的掌控欲。他不允许!
李铭心坐直身体,看向他: “什么意思?”
他紧抿嘴唇,不再说话。意思很明显。
李铭心低头抠手指。
旋即,没有预兆的腾然起身,快步走出房间。她的动作非常迅速,头发一甩,就像今夜就要结束。
情感瞬息万变..
池牧之手往地上一撑,慢了几步追了出去。
李铭心手忙脚乱拎出《刑法》,表情看不出情绪: “你别急,我翻给你看!”池牧之站在门口,等她翻找。
“我念啦, 《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
她合上书: “念完了。”
/>池牧之没有接下这个笑话,只是疲惫地叫了她一声: “李铭心。”
他上前一步,搂她倒向床上,狗一样埋入她肩窝,发狠地拱: “本来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想说了。"
“我也想说什么,但决定不说了。”“嗯,刑法都替你说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