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心: “什么意思?”
蛋糕是普通连锁店
的切块蛋糕,logo和包装一看就不贵。不光池牧之,李铭心看到的第一眼,心里都生出一声叹息。庄娴书一定看不上的。
池牧之勾起嘴角,李铭心恍惚又看到了那抹轻蔑。他恢复得很快,但穷人对此是很敏感的。
他走近一步: “李铭心,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她下意识往后退,胳膊肘撞到电线杆,触到了麻筋儿。
“咚”一小声,蛋糕掉了。端端正正掉在地上,没有倒,没有塌。
金助理不明情况,见他们半天没上车,下车来看情况。两人一站一蹲,气压极低,他有点尴尬:“池总……”
李铭心蹲身捡起蛋糕,指尖拭去灰尘。那个姿态,像在擦拭廉价的自尊心。他打开车门,不再耽误: “掉了就别吃了。”
20块钱是一小时不止的时薪。虽然庄娴书看不上,池牧之看不上,但李铭心不打算浪费粮食。她拎着蛋糕,快步走到车旁,心里憋着股气。池牧之扶着车门,冷淡发号: “掉地上就别带上车了。”
金助理经历了他从业最不可思议的30秒。
冷风里,李铭心一身黑衣,站在车边,硬是四口包掉了甜腻的奶油蛋糕。嘴里塞得鼓鼓的,咽也咽不下去。
她一头钻进后座,半天没说话。池牧之顿了一下,亦面无表情,坐上了后座。
有一小段路,金助理完全在盲开。他没有主动打破寂静,待行驶到主路,自己适应了车厢内的分贝,才开口询问: “池总我们
是?"
池牧之偏头望向车外: “没看到她已经吃饱了吗?”金助理: “那?”“回去吧。”
李铭心保持沉默,缓着劲儿,消化喉腔急咽的甜腻。出门前,她特意将裘红的电话调节成免打扰,不知道是不是没设置成功,手机一直在震。
嗡鸣在车厢震荡。本就僵滞的气氛在她持续装死的状态下越发难堪。
李铭心擅长装死。始终垂眸,捏着手指。
池牧之忍了半晌,听不下去了: “平时也是这样没接到电话?”
"嗯,我故意的。"李铭心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情绪高低。
他轻嘲,没再问。
学校到太白大道东不堵二十多分钟车程,他们这个点正逢晚
高峰,车开开停停,三十分钟也没到。
手机嗡鸣也硬是持续了三十分钟。每两三分钟一个,像是要阎王爷来找她催命的。
近白公馆的最后一个弯道,池牧之冷声问: “是刚刚那个男的吗?”
不然没有理由死活不接。
他语调平缓,伪装风度: “接吧,别让人等急了。”电话打成这样,别等会追过来。李铭心不是会被激将法激怒的人。她蹙眉掏手机,准备关机。
只是,屏幕上跳跃的号码不是裘红的。
她闪过疑惑,拇指按下了接听。
那头反应了一秒,大概没想到接了。随即,尖厉的“狗东西终于接电话了”扬开。李铭心迅速按下挂断,关掉了手机。
这次,车厢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