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花儿一样,晕成一片绚烂。
卡宴穿过太白大道东,徐徐抵达白公馆。司机问了声, "是停到地库还是地面?"
池牧之没说话。感知扩大的时候,外界的声音会很低很低。低到他们只能察觉到百转千回的隐秘跃动。
司机等了等,局促问, "那我先走了?给您停地面?"十秒后,池牧之声音清明: “走。谢谢您。”李铭心埋进臂弯长舒一口气。
方才,真的无法发声,无法抽离意识,无法与真实
世界对接信息。明知道要回应,要对话,但他们在鲸波中急速波荡,只有探测到彼此的信号。
司机推门,李铭心立刻推他。她还衣衫不整呢。他倒进优美曲线的垭口,一记一记轻啄: “没事,他看不到里面。”
说罢,深埋此中,闭眼恢复精力。
李铭心抱着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倒带记忆。
差点忘了他们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池牧之还要不要她回答那个问题了。
此刻的他又恢复成风平浪静的海面了。
第一次接触,只见他表面平静温和,如今走近,才知他深处风浪迅疾。
礼貌的迷雾可真会作祟。差点真当他是绅士了。
确实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居然这么折腾。
当然她也不虚。
李铭心在一片白皙之上留下了十几道触目惊心的红。她说好看,喜欢,他不解,频频闪身。她说受不了了,他就任她抓了。
激烈之下,美不胜收。李铭心垂眸欣赏,心头饱足。
好久好久,他都没动。她感觉到他的睫毛一下一下,羽毛般划过皮肤。
她抱着他喊了一声池牧之,随之又是漫长的空白,后面好适合接一句情话,但他们搂得很紧,又
谁都没说话。
两分钟。
"好了没?"
“再等会。”
五分钟。
“唔……”她出声。他没回应,将发烫的脸换了个面,面向路灯。
八分钟。
李铭心心脏被压得有些跳跃困难: “池牧之。”他像赖在襁褓耍赖的婴孩: "不想上去……"
灯光雾帐般晕开睡意。她和他放空,静静躺着,像两个都市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