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次他父亲的选择,让她彻底心寒了,乃至这次诘问都让她感觉充满了一种荒诞感。
“他一直以为我恨着他儿子,所以才让人去引诱他去赌博,所以一定要接手集团,事后都觉得我会赶尽杀绝,真的把他送到法庭。”
傅莹然歪了歪头,“其实我最恨的人是他。”
他或许是觉得他们之前的感情不是假的,所以在最后她全然冷酷的抢夺权利的时候,才会说她变了,之前的感情确实不是假的,可这些感情在他的私生子私生女面前,都是对傅莹然最直接的嘲笑。
把她变成一个笑话的,就是傅岳山。
可能傅岳山从来没有真的了解过她。
当然她也没有真的了解过傅岳山,其实她之前还疑惑过,傅岳山让他私生子继承集团,到底是为了集团还是为了血脉之类的可笑东西。
之前他选择退步,把集团送给她,她才真的恍然,原来他看中的居然真的“儿子”这个东西。
这几年他身体比之前还要不好,而傅莹然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而她弟弟却还是一个成年不久的孩子,他不是贝时虞,在几年的阅历跨度面前,他输的一塌糊涂。
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真的不是傅莹然的对手,他时日无多,真的留下他儿子,最后逐渐占据优势的傅莹然真的可能把他玩死。
再或者是股东那边的压力——他们也不乐于看到一个无能的太子上位,傅氏终究不是傅家一个人的。
各种原因综合起来,让傅莹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傅岳山大概是觉得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该报复的都报复的差不多了,她再大的委屈都该没了吧?
可支撑傅莹然再困难艰难走下去的东西,并不是傅氏——那是手段,并不是目的。
而是她想让他后悔,深深的后悔,发自内心的觉得当初那么对待她是错误的。
她要傅氏,一是那是傅岳山想送给私生子,二是她真心觉得,权利真的是个好东西。
可傅岳山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现在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勾起她的感情。
可她只有一口气憋了十年终于吐出来的畅快感。
她为了现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他现在的痛苦不及她当初的千分之一。
这种事情不能和佐伊讲,她现在修道真的要修成神仙了,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也不能跟手下讲,她们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她为了得到傅氏付出了太多太多,在过去几乎没有多少私人时间,自然也没有多少朋友,以前的朋友早就不怎么联系了。
也没有办法对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说,她没兴趣科普一遍他们家的爱恨情仇。
现在却可以有些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了。
贝时虞一直没有说话,傅莹然说完后,问他,“你会觉得我很冷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