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狗狗是只柯基,被主人养得珠圆玉润,屁股还特意剃出了一块爱心。它本来也生了宝宝,但途中夭折,柯基精神不佳,自从有了这几只小奶狗以后,状态才渐渐好转。
“你也要快快好起来啊,你只要照顾好
自己,才能照顾好你的小孩呀。对不对?而且现在你的狗生已经不一样了。知道为什么吗?你遇到了我!等你好了,我就给你找个人家,保管你从此以后吃香喝辣,走上狗生巅峰。"
大黄时不时听着沈初一这样念叨。
它好像真的能听懂人话,又好像真的很通灵性,原本恶化的情况渐渐好转,每天吃狗粮吃肉都来劲了许多。
沈初一都要被感动了。
“一定是我这些天说的话打动了它的狗心,唤醒了它求生意志!”她本来是开玩笑。
但沈婉却说: “嗯,是的。”
她望着女儿,眼神很温柔: “宝贝你很棒。”“它也很棒。”沈婉想。一条狗也比她勇敢。
大黄一天天好起来,变得有活力,吃饭很有食欲,粑粑也很健康。沈初一心情跟着好转。
只是沈初一不明白妈妈偶尔看到这只大黄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是为了什么。
直到收了她巨额定金的私家侦探给她发来消息,告诉她,那么一长串堪称地府名单的表,他终于给查清楚了。上面的每个人,他都调查了一遍。
沈初一叫上梁屿森一起,对照着沈婉用化名出入登记酒店时的记录,挨着排查名单上的入住客户,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一个男人身上。
此人姓齐,叫齐李白,私家侦探查到,虽然此人有个中文名字,但丫是个外国人。沈初—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她深知李白这个名字对外国友人们的诱惑力。
齐李白当时是来京市访学的,与京市大学心理学系做交流。私家侦探顺着这条线索查,扒拉出这人的外国名字。去外国网上一谷歌,发现这家伙是个鼎鼎有名的心理大牛,但几年前因为罹患帕金森与老年痴呆停止了接诊。
国外依旧有以他为名号的心理诊所在运营,沈初一致电过去,对方非常礼貌地告知她:不管出于任何原因,他们都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更何况沈初一想要咨询的事情,是与老教授有关的病例。
此路不通。
沈初一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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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太太在剧情里说,要是她知道了这其中始末与缘由,定然会生沈婉的气,又是为什么?如果沈婉见齐李白齐老先生是因为她自己心理健康状况有问题,那什么能够导致她的问题?这么顺着把线索盘下来,沈初一脑袋都快炸了。
她非常认真地告诉梁屿森: “我此生大概都不能理解热爱玩剧本杀的朋友了。”大放假的日子还要去游戏里盘线索!
动脑子不累吗!!
梁屿森: "换个思路?"
两个人蹲在剧组的地上,拿着小木棍,在沙地里比划着。二人身上都穿着古装戏服,远远看着,就好像正认真严肃地讨论着剧情。
"此路不通,我们换一条路。"
沈初一: “兄台何出此言?”
梁屿森: “我还是那个看法。”
他很敏锐地说: "顾一和盛氏有问题。"
"顾一绝对是故意接近你的。"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情敌,梁屿森都选择一概先把对方给踩死,"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啦,你千万不要因为我的个人猜测而对他有什么误会哦。这件事我们还是要讲证据的。"
才怪。
梁屿森恨不得一口茶死对方。
他瞅着沈初一反应,又说: “我只是觉得对方出现的时机太奇怪了,怎么会来了两天又正好失业呢?不过,也可能是我不太了解现在的就业市场呢。"
沈初一其实一句都没听进去,光回想着那天她跟妈妈提及盛氏时沈婉的反应。“有道理。”沈初一抬手摸了摸下巴,思忖着,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梁屿森: "孺子可教也。"
沈初一: “你有盛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梁屿森: “没有。”
沈初一: “那你说个锤子。”
梁屿森笑笑: "这不是还有个号称失业的前盛氏员工在剧组里吗?"沈初一懂了。
"你说顾—?"
顾一自从那天演了尸体以后,不知道对这种活动上瘾了,经常来剧组演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群魔乱舞的妖怪,中毒呕吐的居民
之类的。
沈初一回想了下,明天顾一就得再来一趟,演个混在人群里戴着面具的路人。她当即和梁屿森敲定战术。
“明日午时一刻,我们——”剩下的话沈初一没说,只是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梁屿森扬起嘴角: "放心,超级侦探,绝对顶风作案。"
沈初一攥紧手里的棍子,在沙地上涂涂抹抹,两个人交头接耳,仿佛在密谋一场大案。"届时,我们先这样——"
"然后再这样!"
"嘿嘿,最后……"
沈初一眼冒金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次日,顾一如约而至。沈初——如往常地同他打招呼,在开工之前给他加油鼓气。
顾一很是感动。
下工以后,沈初一给所有群演发了绿豆沙冰,顾一也有一杯。他低头说了声谢谢。
沈初一把一次性小勺子和吸管递给他: "不用谢。"
“现在天气这么热,就是该吃点降火的。”顾一很是赞同。
只是这沙冰下肚,没一会,他就觉得肚子开始不舒服。肠道里发出一阵叽里呱啦,顾一立刻蜷缩着身子,跟沈初一道别,往卫生间冲去。
见他一走,沈初一立刻给同伙发消息: “西北位厕所!他来了!”
梁屿森回: “收到!/敬礼”
顾一觉得自己今天运气有点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他吃了沙冰以后就腹疼无比,冲去厕所发现四个厕所里关了三个,好不容易进到最后一个,酣畅淋漓地解决完,他才意识到,这厕所里没纸。
崩溃。
顾一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怎么办,就听隔板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忙说: “你好,这位兄弟,请问你有纸吗?方便分我一点吗?”回答他的却是一道女音。
“不方便。”沈初一凶巴巴地说, "顾一!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来接近我的!"
沈初一拿了一根木棍,棍子上绑了一根线,线上穿了一包卫生纸。她抬棍一甩,那卫生纸越过隔板,垂钓在顾一的脑袋上,好似一个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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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
答应大少爷来接这活办这事的时候,他还真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顾一的责任和理智在告诉他不能开口。但腹疼的滋味太强烈。
他憋了半天,回了一句: “是的,小姐。”
沈初一两眼一眯: “你叫我小姐?我跟盛家有什么关系?”
顾一: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他企图从蹲坑上站起来去抓头顶的纸,但沈初一咻地一下又把那钓着的纸给提了起来,离他太远,根本不可能摸到。
顾一: "小姐——"
沈初一: "就地交出你们老大的电话!我这就饶你一命!"顾一抿了抿唇,没说话。他怕这一电话交出去,他真要失业了。
梁屿森守着卫生间门口,听到顾一半天没回答,懒洋洋地同沈初一说: “算了沈制片,别搭理他了。"
"这电话我问我爷爷要也成。"
梁屿森说的是实话,但他和沈初一商量过了,在事情未有明确答案之前,他们都不想把别人搅合起来,
谁知道梁爷爷那么一个人精会不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就留他在这自生自灭吧。”梁屿森没所谓地讲, “我下的药也不重,三天三夜不至于,顶多再在这厕所里蹲十二个小时罢了。"
“明天一早,肯定有人来给他送纸。”
沈初一惊了,跟梁屿森比沈氏乱七八糟的手语:你真下了这么猛的药?
梁屿森:假的。
沈初一松了口气。
她哼了一声,潇洒把杆一收,那包象征着自由与干净的纸巾就从顾一的眼前彻底消失。"行,走吧。"沈初一跟梁屿森说, "等下把门口的故障牌子立上,别让人进来。"
梁屿森: "没事,饭点呢,没人来。"
两个人的脚步声渐远。
顾一腿都麻了。这一刻,对自由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我说!”他大喊一声, "XXXXXX!他的电话!!"
沈初一: "不
对,打不通啊。"
顾一: “你加区号啊!!”
沈初一: “你看,你又急了。”
顾一:...
他能不急吗?!他能不急吗?!!
这换谁谁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