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坐在一旁的陆时慎一直静默看着,直到崽将小白爪挤了出来,轻轻贴在他的小臂上。
陆时慎垂下眼,崽从怀抱中仰起小脑瓜,两双墨玉般的眸子在半空中交汇。
浓烈饱满的爱意和热情,令陆时慎罕见地失神了一瞬,无甚波动的平静外表下,掩藏着心弦拨动后的滚滚涟漪。
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情绪,并无从寻觅合理的原因。
但同时又莫名冒出一种强烈的预感,他此后的人生,也许会因这个孩子的出现而变得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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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打针的时候,江稚野以此为理由向福利院请假,说的是今天陪崽打完最后一针就送回去,当时陆时慎也在。
是以等护士拔针后,陆时慎看着又迷迷糊糊困睡着的崽子,用气音询问江稚野:“直接送回去?”
只是提醒他这崽醒了不好办,要送尽快,但落到江稚野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当然知道是该送回去,还得趁崽困迷糊抓紧送,之前还期待过将崽送回后的一身轻松,但现在看着崽怎么看怎么可爱的睡颜,即便崽没有哭得撕心裂肺呕吐晕厥,他也舍不得了。
但也清楚自己找不到不送回去的理由,内心正逃避想稀里糊涂装忘记,直接把崽子带回家,陆时慎偏偏要把事情挑明,他怎么这么烦人?
江稚野凶巴巴斜了他一眼,要你寡?
短暂的纠结后,江稚野给福利院发了条通知短信,还是选择抱崽坐上了回家的车。
想的是他已经拿到资深鉴定中心的结果,要不是过于离谱他都能直接用鉴定结果把孩子彻底接回家了,多请一天假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候他才不去想,他这借口找的和之前不信亲生崽时有多么矛盾。
等他抱着洗白白的崽子躺进被窝时,闻着崽被吹得暖融融的软头毛,江稚野只觉得逃避虽可耻但真得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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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野天真地以为把福利院的号码暂时屏蔽就没问题了,结果第二天一早就被姨父的电话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