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沄的碗上也被沈奶奶夹了不少菜。
他和姜陆烬一样,率先吃掉碗边的一小部分菜。
等露出原本被菜遮掩的肉松和白米饭后,他将肉松小范围平铺开,而后拌进饭里,压实,夹起。
松沄刚将拌好肉松的饭塞进嘴里,倏地与一旁的姜陆烬对上。
姜陆烬正直勾勾看着他,浅色的眸中隐隐能见晃神。
松沄见状,咽下嘴里的饭出声问他:“怎么了?”
眼前人纤长的眼睫毛轻颤了两下,随即又露出那对所有人都一般无二的笑容:“没事。”
姜陆烬收回视线,好一会才继续起刚才被打断的动作。
他下意识如过往无数次拿肉松配饭吃时一般,将肉松拨出,在粒粒分明的白米饭上小范围铺开,而后拌进饭里,压实,夹起。
就在即将要将饭送进嘴里时,他骤然回神,垂下的眸中划过一抹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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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闲聊着吃完饭,屋外天色已暗。
沈奶奶极力按住要帮忙收拾的姜陆烬和松沄,转移开话题:“脚感觉好些了吗?”
姜陆烬笑:“好多了,都是因为拐杖太好用了。”
沈奶奶被逗笑:“明天早上,你可以让你同学,领你上山脚,泡泡山脚下的泉水。我们这儿的泉水,可灵咯,泡泡能好得更快。”
姜陆烬笑着应好。
沈奶奶又道:“家里正好有两个房间,床都挺大的,你们晚上是要一块睡,还是一人一个房间?”
姜陆烬想也没想:“一人一个房间。”
话刚一出口,余光就瞥见松沄朝他看来。
姜陆烬决定不看回去,毕竟这事不好说。
他总不能跟松沄说,我晚上睡熟了会去抱你。
可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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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村与外界近乎隔绝,夜入得也格外早些。
夜里八点多,村庄里已经不剩几户亮着灯的人家。
经历了一整天丰富的爬山、滚下山坡、开三轮买狗,姜陆烬和松沄早早洗漱完,各自回了各自房间。
姜陆烬住的房间虽然不算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看得出是专门为让客人住而特意装修过的房间。
床边有扇小窗,透过小窗正好能望见远山和坠在山头的星空。
夏末秋初,蝉鸣将歇未歇。
安静的村庄一派宁静,叫人不自觉放空大脑,心神宁静。
尽管如此,姜陆烬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在床上干躺了一个小时,他坐起身,摸来拐杖去了个卫生间。
卫生间不在主屋,而是在院落旁专门修的一个小房子里。
从卫生间出来,姜陆烬路过院前随风摇晃的躺椅,他脚步一停,干脆直接在躺椅上躺下。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
南云村的夜晚十分舒爽。
风是湿润的,扑来时总带着山间的草木清香。
姜陆烬仰面望着头顶月明星稀的天出神。
什么也没想,单单纯纯地放空大脑,因为没有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