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人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好货,粗衣葛布跟麻袋一个料子,就这还打了些补丁。

幸好都是男人不用爱美,衣服再破烂也无妨,该遮住的能遮住就是了。

他搓去了泥污以后简单的拧干便将衣服挂在了院子里的晾衣杆上。

水哗哗的往地上滴溅,吓得正在院子里刨小虫子吃的母鸡摆着双腿就跑去了角落里。

许多盐看着母鸡笨拙跑开的样子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希望这鸡能快快下些蛋,到时候孵出些小鸡来。

他在腰间擦了擦手,举头见着日头已经渐高,没再敢耽搁收拾了一点木材和竹片,拿到了堂屋正对的屋檐下。

这就准备做个鸡圈出来,到时候放在后屋檐边的窄道里。

“咯咯咯!”

家里的工具鲜少,一把瘸钝的镰刀剥开竹皮很是麻烦,许多盐低着头和竹子死磕,正想着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换一把好使的刀。

突然便听见院子里的鸡大声叫了起来,煽动翅膀飞到了晾衣杆旁边。

“几日不曾过来,还养起鸡来了。”

虚掩着的篱笆门口突然进来了个男人,一脚朝着母鸡踹了过去,鸡受惊直接飞了开。

“曹闻,你小子娶了亲会过日子了啊!见着大哥来了还不出来接。”

许多盐闻声手一顿,见着走进来的三角眼男子,眉头夹的死紧。

“呀,这不是小许姑娘么!”

男子见着屋檐下的人,有些惊喜,面上的笑容明显的放荡了一层。

他大步过去,朝着人扬了扬下巴:“曹闻那小子呢?”

许多盐睨了一眼人,没有半点好脸色,索性不予理会,继续忙活着手上的活计。

郑魁见受了冷脸,嗤了一声,大跨着腿径直进屋去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堂屋门槛前:

“曹闻这小子哪儿去了,竟然没在屋里。上回挨打的不轻,不在家里躺着又上哪儿晃荡去了?”

自然,也没得应答。

郑魁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了门槛边的人身上,见着被这般冷视,心里自是不痛快,不过看到许多盐的脸后,又转变了想发作的心绪。

不晓得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了还是如何,他觉得许多盐气色好了不少,人瞧着竟比先时还好看了几分。

先时在钱家这娘们儿不给自己好脸色也就罢了,他碍着钱家人不好如何,如今人都落到曹家来了,还对他摆着一张臭脸。

只怕是这娘们儿还不晓得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什么境况里呢。

郑魁蹲下身,近距离的看着面前人姣好的眼鼻,色从胆边生,抬起手就想去捏许多盐的下巴。

然则手还没碰到人便被攘了一巴掌,旋即一把镰刀抵了过来。

郑魁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瞧着人凶狠的神色,却是并不带怕的:“你这小娘们儿。怎的,曹闻那小子还没教你规矩不成,还敢拿着刀对着我。”

话毕,他一把拽住镰刀的刀柄,许多盐见状使力挥起刀,锈钝的镰刀虽然不快,但到底尖利,从郑魁的皮肉上划过径直拉出了一条口子来。

郑魁一抹侧脸,发觉竟然破皮出了些血来。

这不痛不痒的伤口,不至于伤住人,但却足以激怒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