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户!”
一听说是佃户木行掌柜的直接变了脸色,忽而便什么都不肯再谈直接说不要人了。
曹闻有些气恼:“怎的,佃户就不是人了,给人做不得工?”
“佃户事儿多如牛毛,事情都要紧这租地的东家,哪里还有更多的心思做旁的事情。”
木行的掌柜见着曹闻有些唬人,立马语气又和善了些。
“不是我们瞧不起佃户,实在也是小本儿生意,招揽个杂工是要按月给工钱的,杂工若是不得力,我们也难办嘛。”
曹闻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做生意的门户都不肯要佃户,嫌弃麻烦。
在他们眼里,佃户就是东家的奴仆,已经有主子的奴仆了,谁还愿意招过来做事儿。
合着同地主大户蛇鼠一窝子,存心就是要叫佃户活不下去。
木行掌柜的见曹闻虽然一身粗制葛衣,补丁四结,藏在宽袖下的胳膊上没什么肉,但胜在骨架子宽,看着就很高大。
若是两个馒头下去,使起力气来在木行做杂工再合适不过了。
他眼里含了一丝算计的笑,转而放低声音道:“小兄弟出来寻差事儿定然也是有难处,可惜不揽佃户是各商行的规矩,我也是个耳根子软的,要不然小兄弟就留下干,我顶着坏商行规矩的风险,给你十五文一日如何?”
曹闻憋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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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话没说,扭身便走。
晃荡了一趟,什么事情没找到干,倒是让他晓得了佃户的日子究竟有多难。
寻常人家沦为佃户容易,然则要从佃户再扑腾成自由身和登天没甚么差别。
想当初他在星际何等强悍,然而在这般时代下,便是有一身本领好似也没什么用武之地。
曹闻心有感慨的叹了口气,但却也不至于气馁。
他晓得便是气馁也无用,家里没有吃喝也就罢了,还欠着外债,如何能够安生。
曹闻往回走,但没回家去,又寻摸着上了村交界处的公山上,准备再去那头转转。
五月里,野菜都生老了。
不过在生活了许多佃户的地方,野菜没有长老的机会,春日出嫩叶的时候就叫人采了个干净。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老百姓深谙此道,曹闻一路沿着山道走上去,愣是没有寻到两根可以挖回去吃的野菜。
进山后天气顿时冷了不少,风灌进裤管里还能惹起些鸡皮疙瘩来。
山口出有几个正在拾掇柴火的人瞧了他一眼,见他空着个手,都没过问,又继续埋着头砍柴。
这头离山底下最近,人总多些,往里头走可见人迹就越来越少。
“曹闻?”
听到一声唤,曹闻回过身去,见着一丛灌木后头站着个头发杂白的老汉。
“真是你啊。”
老头儿确认人后吐了口气,他低着声音道:“我当是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