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真正的糖糖吗?哥哥你能邀请他们来你家玩吗?”
……
小女孩越说越离谱,时绥完全接不住话。
他为什么要跟陆淮知视频?还来他家?
可面对欣欣亮晶晶的眸子,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借口上学快迟到了,将早餐打包离开。
路上,他咬着小笼包,在心底将陆淮知骂了好几遍。
都怪这小子答应欣欣说下次还能看猫,让他骑虎难下。
时绥烦躁地拧着眉,吃早饭也没胃口,头昏沉得厉害,没心思再去想欣欣的事,到教室后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早自习结束后,汪城喊时绥吃饭,时绥说了一句不吃。
声音很闷,带着浓重的鼻音。
陆淮知写题的笔停下,偏头看去。
时绥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光线太亮,留给陆淮知的只有一个后脑勺。
不过,陆淮知依旧能听到对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还偶尔难受地低咳。
时绥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领。
“时绥。”
熟悉的,带着一贯冷淡语调的嗓音。
时绥想睁开眼让陆淮知别吵,可是没力气,只很轻地从鼻腔中哼了一声。
陆淮知顿了顿,见他懒得厉害,站起身,越过时绥肩头,掌心覆在时绥的额头上。
温度异常地高。
“时绥,测个体温。”
他之前以为时绥只是简单的感冒,去学校医务室买了治感冒的药,临走又回去了一趟,加上了体温计和退烧的药。
时绥勉强拂开陆淮知的手,“别动手动脚。”
然后将脑袋转了个方向,丝毫没意识到这样正好是把脸对着陆淮知。
陆淮知看到时绥眼底的乌青,以及过分干燥的嘴唇,眉头皱起:“你可能发烧了。”
时绥没理他。
此时汪城也吃完饭回来,还给时绥带了他最喜欢的小笼包,猝不及防听到陆淮知说的发烧,瞪大眼:“时绥病了?”
陆淮知点头。
不光感冒,还极有可能发烧了。
应该是昨天淋雨造成的。
时绥迷糊听到周围一直有人说话,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汪城见时绥拒绝交流,有些心焦,“他是不是得去医院啊?有次他也是发烧了,我跟池青想把人抓去医院,结果这小子力气大的要死,差点把我们按桌上揍了一顿。”
好在时绥身体素质高,只是低烧,很快就好了。
陆淮知:“先测体温。”
“也是。”汪城点点头,“那我去把池青叫过来,我们三个把他按住——”
话还没说完,就见陆淮知做出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举动。
只见陆淮知伸手掐住时绥的下颚,指尖用力,迫使时绥张开了嘴。
时绥睁开眼,表情罕见地有点茫然。
他感受着下巴处的力道,意识到什么,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嘴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
时绥:“?”
“含住。”陆淮知把体温计塞进他嘴里,“消过毒的。”
最后,测出来体温37.7℃,低烧。
时绥恹恹地看了一眼温度,又趴了回去。
估计是昨晚淋雨后洗凉水澡洗的。
陆淮知将温度计放回去,看着时绥身上的短袖,皱眉道:“穿上校服外套,去医务室输液。”
昨晚下雨后就降温了,时绥穿的太少了。
“不穿,不去。”
拒绝完,时绥又将头转了回去,只能给陆淮知一个后脑勺。
陆淮知眼神沉了下来。
汪城最先感受到陆淮知气场的变化,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