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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抽,不信你闻闻~”白衣服仰头凑上去。

“拿出来。”黑衣服命令。

白衣服在裤兜里摸了一会儿,拿出一包烟上交,笑得吊儿郎当:“真的就这一包,不信你摸摸~”

余幼惟揉了揉眼睛,又眨巴眨巴。

黑衣服的,跟我那一脸刻薄的哥哥长得有点像。

不确定,再看一眼。

“你弟还在里边呢。”白衣服说。

“谁让你带他来这种地方?”黑衣服语气不悦,拽着对方往前走,又说:“他有老公。”

谁有老公?

怎么你们都有老公?

余幼惟悲伤地吸了吸鼻子,垂头丧气地走进了洗手间,袅完之后往马桶上一坐,开始沉思。

那是我哥吗?不是,我哥可不会那样抱别人。

那我老公呢?哦,我只有一个假老公,我和他正在冷战。不对,严谨一点,也许只是我单方面冷战,人家都没放在心上。

……对了,关子仟那个帅锅呢?

余幼惟总算想起一件正事儿了,他拿出手机,垂着眼皮,在屏幕上划啊划,寻找关子仟的微信……

……

屏幕突然跳出一个微信视频请求,沈时庭站在走廊上愣了一秒,点了接听。屏幕忽明忽暗,一阵窸窣的声响之后,一张红扑扑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歪?”屏幕里的人拖着长长的尾音。

沈时庭方才走得太急,呼吸还有些重,皱眉问他:“你在哪儿?”

余幼惟努力睁大眼睛,凑近屏幕盯了几秒,含糊地问:“关纸钱?你的脸肿么啦?你怎么不会笑了。”

沈时庭:“……”

“喝酒了?”

“喝啦~”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找你鸭~”

“……”

“你去哪里呐?你也不跟我玩了嘛?”余幼惟委屈地皱起眉,“你也觉得我很烦了嘛?”

“……”

“唔。”余幼惟瘪嘴,自顾自地小声咕哝,“他也这么觉得。”

沈时庭沉默了一瞬,说:“谁。”

余幼惟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我答应过沈时庭的,在外边就当没有他这个老公。”

沈时庭嘴角抽动,一阵无言。

“不过我可以偷偷告shu你一些小秘密。”

屏幕里的人换了个姿势,手机大概是放在了置物台上,沈时庭终于看清了他所处环境的全貌——厕所隔间。

接着,屏幕里的人猝不及防地爬到了马桶上,以观音打坐的姿势坐好,两只爪子乖巧地放在大腿上,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他是这个世界的龙傲天,是天道之子,跟他作对的人都会死的!会被扔到海里喂鲨鱼!”

沈时庭:“……”

屏幕里的人穿着精致的高定礼服,正在马桶上打坐,有种奇异的中邪感。

“你好好坐那儿别动。”沈时庭顺着往前找。

“我不动,我一点都不敢动。”余幼惟叹气,“我动他一根汗毛,他就要咩我全家!我只是一个愚蠢又恶毒的炮灰罢了,沈时庭满脑子都是噶掉我。”

说到动情之处,余幼惟难过地呜咽起来,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呜呜啊我寄己洗了涮啦!”

他一动作,打坐的姿势就开始左摇右晃。沈时庭加快脚步,呼吸重了许多,语气却放得很轻:“你别动。不是要告诉我小秘密么,是什么?”

余幼惟“噢”了一声,听话地松开手,两只肩膀放松地耷拉下来,思考了有几秒钟吧,没头没尾地开口:“其实我有很多老公,沈时庭只是其中一个。”

沈时庭拉隔间门的手一顿,看向屏幕里的人:“你说什么?”

余幼惟开始掰手指:“一个是高冷禁欲的多金霸总,一个是一米九的体育生,一个是温柔细心的美男子,还有一个是会撒娇爱粘人的小奶狗。还有…嗯,还有……我数不清楚。他们都有腹肌,摸着很舒服。”

前任?

沈时庭皱起眉。

“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沈时庭。”余幼惟又说。

凉风扫着走廊掠过,外面会场的音响这时忽然停了下来。沈时庭站在洗手间门口,身后是空而昏暗的长廊,只有眼前的屏幕发出的这一抹亮光格外明显。

他静默地盯着亮光看了几秒,目光收回继续往前走。抓着手机走了好一段路,沈时庭听到自己问:“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抢我的酱骨头。”余幼惟回答。

沈时庭没说话。

半晌,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滑稽感,也许是被余幼惟的回答逗的,也许是别的接近于自嘲的东西。

“……打、打雷了?”余幼惟身体突然缩瑟了一下,面容紧张。

屏幕里传来隔壁马桶冲水的哗啦声,沈时庭说:“不是打雷。”

“那是什么声音?”

沈时庭沉默了下,低声说:“马桶在唱歌。”

“……哦。”余幼惟放松了身体,“我又想起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