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便宜

“啊?怎么冲撞了?”

“早上摔总裁怀里了,后来又胡言乱语地开了些玩笑,看总裁当时的脸色……我有点担心。”

林柯精准地捕捉到关键信息,震惊道:“他摔总裁怀里了?”

这么大胆吗?

“这事儿说来话长。毕竟小余的简历是你推过来的,我就想着,这事儿该跟你说一声。”

林柯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儿你放心吧。”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再多问一句啊林助理,小余跟你什么关系啊?”

林柯想了想:“……我三舅他表姐的侄女的姑姑的孩子。”

“……”

-

雨还没停。

余幼惟心想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去找沈时庭把笔要回来,于是去了总裁办公室。他很礼貌地敲了敲门,门打开就对上了林柯惊讶的目光。

林柯问:“余少爷,来找沈总吗?他已经走了。”

余幼惟摇摇头:“我来找我的笔。”

啊?不是来查岗的?

林柯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笔?”

余幼惟两只食指比了一段十厘米的长度:“这么长,深黑色的,笔帽上画了一只可爱的小熊猫。”

林柯按他的描述在办公桌上找了一番,纳闷:“没找到你说的笔啊?”

余幼惟伸直脑袋:“我可以自己找么?”

“抱歉,不方便,总裁的东西不经允许我不能让人碰。”林柯想了想说,“而且除了总裁的东西,其他陌生的外来物是不允许留在办公室的,尤其笔之类的设备,避免出现窃听监控之类的隐患。”

余幼惟坚持:“可是他真的拿走了我的笔。”

林柯简明了当地说:“可能已经被清理了。”

余幼惟一愣,五雷轰顶。

沈时庭把我的笔扔了?!

-

沈时庭接到林柯的电话时,车子刚从车库开出来。

“沈总,余小少爷刚才来过办公室。”

沈时庭眉头轻蹙:“他还没走?”

“他来找一支笔,说是您之前借走的,没找到,刚刚已经下楼了。”

沈时庭沉默了下:“知道了。”

电话挂断,沈时庭车子驶出了集团园区。

空中还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沈时庭就在距离园区正门口几百米的公交站找到了余幼惟。

这是附近唯一能避雨的地方,路上的行人纷纷挤在站台内,水珠沿着雨伞从上而下流出弯曲细密的水痕,地面都被浸湿了。

余幼惟倒还占了个座位,就夹在两个大叔中间,原本就小的身板被挤压成细细的一片,像豪华大肉汉堡里边那块不起眼的菜叶。

他缩着身子,眼睛迷茫地望着外面雾蒙蒙的天空。

这傻子不知道打车?沈时庭刻薄地想。

他不理解一个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居然能受得了这种委屈。没有朋友也有小弟,家里也有司机,不会让人来接?

坚强的小余此刻正在自我治愈。

他思考着,今天过得这么惨,晚饭要多加一个鸡腿才行。林阿姨做的烤全鸡很好吃,爸妈和大哥似乎不爱吃鸡肉,至于沈时庭……好像压根就没有他爱吃的东西。

都不爱吃,那鸡翅也是我的,嘿。

“阿嚏~”

余幼惟揉了揉鼻子,鼻尖红红的。

他低头从包里抽了两张纸,抬头时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映入了他的视线……

他缓缓抬头,两条裹在黑色西裤里的腿极其修长,径直没入腰间的皮带中。冷白的手指握着黑伞手柄,五官隐在淡淡的阴影下,从余幼惟这个角度能看到那锋利流畅的下颌线。

哇塞帅哥……哦,沈时庭。

余幼惟一秒垂下脑袋,假装没看见。

周围的人被这位气场格格不入的男人吸引了注意,纷纷朝这边看。

沈时庭淡漠地垂着视线,说:“你在搞行为艺术么?”

余幼惟还想假装听不见,奈何旁边两位大叔已经被沈时庭冷肃倨傲的气场压得莫名拘谨,索性悄无声息地走了。周围没了庇护,完全暴露出来的余幼惟只能直面敌人,抬头问:“你在这儿干嘛?”

“路过。”

“那你就路过啊。”

“……”

沈时庭:“上车。”

“我等公交车。”

沈时庭习惯了商场冷漠利落的处理方式,这种无从入手的感觉令他有些烦躁,他皱起眉:“不冷么?”

“冷呀。”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