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等脸上的温度烧到一定程度,她像是终于回了神,猛地抽回了手、在原地狠狠一跺脚、捂着脸跑走了。

——呜,织烟姐姐,我果然不行!你快回来吧!!

被扔在院子里的杨嫣:???

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禁不住想起了网上流传“在澡堂里原地吓哭的南方姑娘”,澡堂唉、怎么能穿衣服?穿了衣服还怎么搓澡?

怀念了一下可以泡好几个人的超大池子,杨嫣顺手扒拉了一下半披的衣服、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果然手感很好。

她肩头锁骨往下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这会儿按的手指印正好在痣旁边,杨嫣偏着头盯着看了一阵儿,干脆在旁边按了一圈,盯着新出炉的小梅花,她心满意足地收手,抬头却对上了外面正站着的人。

碧楼刚才走得匆匆忙忙的,院门大开着,冉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杨嫣正准备打个招呼,对方却一下子偏过去头,快步走开了。

杨嫣:?

有什么急事吗?走得这么快。

她顺手捞了捞肩头快掉下去的衣服,觉得这一个两个的、今天都太奇怪。

*

杨嫣没有在意白日里的小插曲,但是她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就开始睡不着了。

其实她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这个身体娇气得很、还认床,每次换个地方就得适应一段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她新鲜了几年后就不怎么来别庄上住了。

杨嫣翻来覆去地折腾一会儿,决定还是不折磨自己,主要是以她经验自己再这么折腾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她大概这几天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她干脆翻身坐起来,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绕过守夜的碧楼,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等她出来以后就发现,更外面值守的屋子还亮着灯。

杨嫣托着下巴想了想,她记得那边安排的人是……冉二?

干脆过去看看。

……

屋内。

被接近的脚步声惊动,冉韬第一时间抬眼看过去,辨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形之后,原本冰凉冷厉的目光下意识地放得柔和,但神情却有些怔:她怎么会来这儿?

不饰钗环粉黛,披散的乌发只被一根布条松松地绑在脑后,被月光映得盈盈生辉,像是月华在其上流淌。视线忍不住接着往下,她大概是自己随手披的衣服,不像白天被婢女打理得一丝褶皱都不见,就连最上面的本该服帖衣领都曲曲折折的,白日里看见的那颗小痣随着走动间衣领的晃动若隐若现,但是周遭的痕迹已经褪了干净,那一点红色在如雪的肌肤映衬下,竟显出些艶丽的靡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