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维东:“找县农业站问问有没有新品种,比如甜玉米,黑玉米。产量低售价高,总得下来比小麦黄豆合算。”
男主人叫大儿子拿笔,赶紧把任老板说的记下。
任维东知道这些还是在火车上听人说的,再多他就不知道了。
看在父母在乡下过得很舒心的份上,任维东又跟他们说说大饭店的情况,以后找饭店谈供货的时候也心里有底。
男主人希望他再说点,任维东摇头:“隔行如隔山。我知道这些还是去饭店吃饭的时候听人说的。我连菜都不会种,再说也是胡扯。”
周佩兰可以证明,儿子嫌她的菜招虫,不止一次要全拔了。
林云香洗好澡了,任维东趁机去洗澡。
傍晚的飞机,下午必须得到省城,所以翌日清晨六点多这家人就做好饭,还另外给依依和小北做两个油饼,煮几个鸡蛋,留他们火车上吃。
任维东告诉俩孩子明年放暑假想来还可以再来,孩子们不觉着伤感,大人认为他敷衍孩子,看着车走远都挺难过。
村长忍不住长吁短叹,跟小队长感慨时间过得快,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
小队长想起一件事,他们忘了通知县领导。
与此同时,周佩兰也想起县领导很想当面感谢任维东,于是她问任维东怎么想的。
任维东:“我又不是来这儿考察投资的。见我干嘛?”
“话是这样说,可人家跟村长说了,等你来的时候通知他们。”周佩兰怕村长左右为难。
任维东:“村里没电话,我到的时候县政府都下班了,怎么通知他们?”
任老同志劝老伴:“这边没有什么大工厂,他们想见维东,不可能叫维东帮着联系客户。肯定希望他出钱投资建厂。真是这样,维东也好拒绝,就怕他们存了向上的心思,打着维东的名义跟人攀关系。”
周佩兰觉着他想多了:“打着他的名义能干啥?”
任维东:“你儿子我是首都纳税大户。很多人认识我。他们哪天去开人代会,跟人说我给他们县修路,人不得以为这里有咱家亲戚?甚至以为他们是咱家亲戚。别给自己找事。”
周佩兰摇头:“啥事到你嘴里就变得特别严重。”
任维东笑着摇头:“我要是县一把手,看到人家出钱修路,还只是最便宜的山皮路,只会觉着羞愧。他们只想着感谢我?摆明了跟我不是一路人,没必要认识。”
周佩兰:“咋说都是你有理。”
林云香想说什么,见老人这么固执,轻轻拍一下怀里的依依。依依把水壶递过去:“奶奶说了这么多渴了吧?”
“你也气我?”
任依依冤枉,“不喝就不喝。谁要气你。”递给前面开车的爸爸。
任维东摇了摇头:“我先送你们去火车站,然后再还车。”
林云香:“你咋过去?”
“有到火车站的公交车。或者再给车主点钱,叫他送我过去。”
车主没有多收钱。他知道任维东今儿来还车,准备了一包青色香瓜,任维东下车的时候,他往地上一放,开车就跑。
林云香好笑地拎起来:“这人挺好的。”但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他有钱买车怎么不出去做生意?接送新娘能挣多少钱?”
“这车是借钱买的。”不是任维东问的,车主主动说的,“他还会理发照相。因为他家有车,整个县城舍得租车拍婚纱照的生意都被他垄断了。除了夏天,平均三天出一趟车,一周拍一次婚纱。最重要稳妥零风险。还不用担心地头蛇找麻烦。”任维东一边往上车一边说,“他去别人地盘上抢生意,有命赚不一定有命花。”
林云香佩服:“你怎么什么都懂?”
任维东挑起眉梢,满眼笑意,在她耳边问:“更喜欢我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