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山之主既是如此心软温柔的一个人,怎会忍心拒绝旁人深情,将人收入后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当然,若是当真舍一个资质出众的弟子拜入他门下,也能顺利得到他的功法。
但是谁也没有耐心让一个几岁的资质不错的孩子去卧底,那得等多少年?中间又会出什么纰漏?
他们等得,别人不一定等得。
更何况,当一派掌门的弟子能了解的,哪有当掌门屋内人深?
当第一个轻易留下的时候,只感到窃喜,但也有因为太过轻易成功而产生的疑惑。
当十个人留下的时候,疑惑便打消了,只会对彼此感到堤防。
自己是什么目的,当然知道对方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想要探究玄钧真人功法秘密的,只多不少。
但人数多到几十个,甚至这个数量还在源源不断增加的时候,尤其还发现,他们被困在离玉皇山很近但离目标很远的地方,无法自由出去的时候,顿时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他们最初以为,就算对方识破了他们的意图,大不了拒绝就是,难道还能因此和修真界诸多大派撕破脸吗?
谁也没想到他接受了,还接受的这么彻底。
旁边的青年苦笑道:“我可没有要做那位的男‘夫人’,也没有爱慕那位玄钧真人,我只是来拜师的,却也被引到这里。无论我怎么跟那位管事说弄错了,对方都不理会我。”
那位不但将试图把手伸到他后院的修士来者不拒全都收下,甚至干脆将计就计,将他们所有人都一概视作想入他后院的“夫人”,全部软禁在了一起。
虽然大家的确都心怀不轨,想要探究那位玉皇山之主的功法,和玉皇山的隐秘,可是也不是谁都想用美人计的。
现在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全被打上了玉皇山之主夫人的印记。
有这样的印记,再想拜入对方门下,怕是不可能了。
“一般而言,修真界除了某些以合修为修行之法的修士,少有会后宅庞大到几十上百人的。”
少有,自然是有的意思。
但那些养了诸多后宫的,要么是魔界的魔君之辈。
要么是一些靠鼎炉、采补……甚至其他旁门左道增进修为之辈。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些名声不太好,说不上是邪修、魔修,但也不够正派。
玄钧真人在修真界的名声虽然比不上佛修,但也素有清雅君子之风。
“谁也没想到,这位竟然舍弃名声不要,布下这样的阳谋,请君入瓮。”
他们能被宗门派来做这种事,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毫无根基的普通修士,这下次传出去和这么多人争风吃醋,脸还要不要?
但如今是,想要脸也要不成了。
出不去,见不到人,也传不出消息。
“但愿宗门能意识到不对,想想办法。”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对方功法的秘密真的是,采补之道呢?”
“他敢!到时候说出去,他强行将我等关入后宅,到时候身败名裂,他也不好过。”
“我们进来前,是当众自愿承诺的,对方大抵录了留影石。而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对方也能想到这点,那我们就得想想,最后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他敢……这么多人,他还能杀了我们不成?我爹他们是不会放过玉皇山的。”
“别忘了,不了山那位玉英师兄是怎么死的,至今找不到凶手,若是对方推到那个凶手身上,死无对证,又能如何?”
“……”
宅邸里没有水米,没有灵气。
因为他们前段时间闹事,那位副管事便扣下了,说是惩戒。
只给他们没人每日一些辟谷丹。
“玉皇山之主,真是个魔鬼!”
对方面都不露,却将他们折磨到如此。
不杀人,却诛心。
“这种人,疯了才会喜欢他!”
便是真的有对那位玄钧真人心怀爱慕的,这种情景下也不可能再动心。
……
曳月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手中的剑,前几日是竹子雕刻,现在用玉石。
雕坏了,就毁掉。
雕好了,每日回去的时候,就在白水河底挖一个坑埋下。
这些剑的外貌每一柄都一模一样,都和他的心剑一个样子。
这一次,曳月在雕刻的时候,宅院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年轻斯文俊秀的纤弱书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力气了,瘫坐在门口不动。
过了一会儿,对方走到了雕刻的曳月身边。
蹲在他身边,拔了一根草,拨弄着小溪里的水。
书生跟曳月搭话:“你看起来很沉得住气,是自愿给那位玄钧真人当夫人的?”
曳月削坏了一笔,换了一根石材,继续雕刻。
一言不发。
书生弱质芊芊,体质仿佛比娇弱的少女还虚上分。
曳月不理他他也能自顾自聊下去。
“我其实只是想混口饭吃,听说拜入玉皇山还得闯山门考试,但进玄钧真人的后宅只需要爱慕他。”
他露出一个万分虚弱的笑容:“我好天真,没想到里面能有这么多人。而且,他们每个都很暴躁,动不动就要打起来。我只听说凡人皇宫里有宫斗,我不知道修真界的后宅还能武斗。”
他说了许多话,然后发呆,等到天黑开饭了,就游魂一样回去了。
因为他们这一回没闹,那位副管事送来了灵米,终于不用只吃辟谷丹。
第二天,又有人跟曳月搭话。
这次是这次是一个天真的少女,她蹙着眉好不忧愁,看上去也是心不在焉不知不觉走到这里的。
看到曳月的时候,眼眸却骤然一亮,欢欢喜喜跑过来:“小哥哥,又见面了!我认得你,你是玉皇山的曳月!”:,m..,.</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