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仰着头，虞山乐见他不舒服，矮身往他跟前一蹲，像只矫健的豹子，对比之下显得面前这位刚成年的画家弟弟只有小小一点。
又白又瘦，好像吃不饱饭。
虞山乐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带上几分莫名的担心。
“我配合你时间线也行，你想画画就联系我，我时间充裕，画累了就吃个饭继续。”
迟茸:“？？”
迟茸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惊讶一下，眼睛弯起来，像两个月牙。
“部分画我可能会放到网上，不过不会暴露你的长相，也不会有其他信息，你别担心。”
“我都行，看你。”虞山乐瞧着他笑，随意擦把汗，“美院大佬画我还给我钱，我算赚了。”
迟茸眨眨眼，弯了下唇角，对这个应聘模特感官不错，“你真名叫什么。”
“我叫虞山乐。”他爽朗应声。
迟茸:“？？！”
虞山乐？
主角攻？！
迟茸懵了两秒。
江枝惑之所以是小说里的终极大boss，不仅仅因为他白皮黑心，更因为虐他的炮灰迟茸……是主角攻的小弟。
主角攻有劝炮灰不要偏激行事，但没什么效果。江枝惑恨屋及乌，也因此讨厌上主角攻受，这才成了最终大boss。
他一直挺奇怪，自己压根不认识虞山乐，没想到是在这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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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主角攻的身份不说，单单对这个模特，迟茸还是颇感满意，觉得挺合适，收费也很低，他画了一个中午，对面便配合他打了一中午球。
到教室有点晚，赵箐提前帮他占了位置，他坐过去，老师正摆弄投影，打开PPT，开头是一张人体肌肉图。
这是节艺术解剖课，讲人体构造，肌肉骨骼分布走势一类，方便人物作画，和医学院的解剖学勉强挂点边。
老师笑的很和蔼，不急着开展课程，只说:“这是同学们第一次上这门课，我们先来对人体有个大概了解。
“照片不够真切，我请了个助理，来为大家当面互动展示一下。”
他笑的圆墩墩的，扬起声，“请助理进来吧。”
老师搞得挺神秘，前门被推开，迟茸随众人目光一起移过去，一个挺括清俊的人影温润迈步进来。
面容昳丽，唇角微微勾着，熟悉的白大褂没系前扣，自然垂落，整个人一派淡然清贵。
“校草！”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骤然响起。
……江枝惑？！
迟茸倒抽一口冷气，电光火石间瞥见男生视线即将扫过来，飞快拿起画本挡住脸。
草草草？怎么回事？！
大反派这么清闲的嘛？
校草往前一站，老师让同学上来互动，兴奋举手的人一大片，老师笑的见牙不见眼。
“这么多人都愿意互动展示，枝惑你自己选人吧。”
“好。”
江枝惑礼貌点点头，站在讲桌侧面，不急不慢的扫视教室，唇角微勾。
开学前齐老师找他当助理，他本打算拒绝，但……
江枝惑瞥见一个竖起来的本子，浅浅弯唇。
迟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