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惑轻笑,考虑怎么说,绳子确实是他主动割断的不假,但这理由……他犹豫一下,忽然又顿住,意味深长的笑笑。
“你告诉我为什么怕兔子,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割绳子,怎么样?”
迟茸:“……”
迟茸:“???”
大反派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绳子已经割了,为什么割的他也不是很在意好吧。
江枝惑唇角弯了弯,“不说?那你只能明天才知道为什么了。”
迟茸无语斜他一眼,又抱着膝盖团回去了,留给男生一个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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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茸不想搭理江枝惑,到了晚上,洗漱完睡觉,迟茸坐在床上考虑今晚是熬夜还是睡觉,床尾突然又爬上来一个人。
狭窄床铺因为多了一个人而顿显拥挤,男生斯文清润的笑笑,“好室友,你白天的课不少,就算熬夜,熬的了一时,熬不了一世。”
迟茸警觉的瞧他,扁扁嘴,“你上我的床就想说这个?下去。”
这还是小崽子下午之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江枝惑笑了一下,温文尔雅,“按时睡觉,明早你就知道为什么割你绳子了,不过今晚……”
他顿了一下,握住少年手腕。
迟茸毫无防备,懵了一下,本能往外抽手,被男生轻易握住,拉过一旁剩下的绳子。
那绳子长,割了一段之后还剩一截,江枝惑拿起来,“今晚再绑一下吧。”
迟茸:“……”
迟茸一脸莫名,不清楚大反派在搞什么幺蛾子,他不太想和这个黑心大反派说话,有力抽抽手,“我自己绑。”
江枝惑散漫点头,帮他系牢了点,弄完便弯着唇下床。
一幅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的模样。
迟茸警惕的打量他几圈,没发现什么异样,躺下睡觉了。
可能是因为白天在参观室看见的那些生物残骸,迟茸夜里睡得不太安稳,梦里是一片狼藉,血色狰狞,异常可怖。
他梦见自己在一个小房间里来回的跑,却怎么也跑不出去,只能坐在角落,尽可能蜷缩成一天。
夜半。
刚刚一点,宿舍楼已经陷入黑暗,少年从被窝里坐起来,茫然的呆了一会儿,侧过脑袋,看见对面隐约的人影,声音轻软,黏糊糊的。
“……哥哥。”
江枝惑睁开眼,心想小朋友今天梦游挺早,躺着没动。
少年想往床下去,可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道阻力。
他迷茫,凑近看看,想把手腕上的绳子解开,可系的是死结,拽了半天怎么也弄不开。
少年有些急了,白嫩脸颊上露出丝苦闷,望向不远处躺着的人影,小声叫叫,可怜巴巴。
“哥哥,唔……动不了了,哥哥救我。”
对面人没反应。
少年喊不来人,更急了,怎么也弄不开那节绳子,扁扁嘴,眼圈瞬间红了,可怜的紧,软呼呼的。
“不要绳子。”
“哥哥、哥哥!”
少年哼哼唧唧,一口一个哥哥救命,眼看没人理,声音越喊越大,势要把人叫醒。
江枝惑:“……”
江枝惑笑了笑,感觉自己再不起来,隔壁的人就要起来了。
他昨天就是,闭眼躺倒一半,突然被少年哼哼着喊起来了,不弄断绳子就一直委委屈屈的喊,结果一醒又不认账。
江枝惑眼底溢出几分笑意,坐起身,故意坐着没下床,语调诱哄。
“乖,我把绳子弄开,你明天又要不理我了。”
少年:“??”
少年反应不过来,晃晃脑袋,瘪嘴,“要哥哥。”
“确定?“江枝惑眼底笑意浅浅,“要哥哥不要绳子?”
少年茫然,点点脑袋,“要哥哥。”
江枝惑笑了,放下手里工作许久的小摄像机,低声夸赞,“崽崽好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