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陈子轻才不会因此心软,他继续颠:“你手好之前就别伺候我了,我让其他人替你。”

庄矣看着他的侧脸:“那晚上少爷还赏我?”

陈子轻一时没说话,他只能对固定的四人打赏,对着佣人无效。

庄矣把唇抿起来,松开些,又抿起来,这个小动作泄露他的烦躁:“少爷,我的背上没水泡,您别考虑其他人。”

字里行间尽是低声下气地讨要。

陈子轻维持表情管理,你让我别考虑我就别考虑?我偏不,我颠着呢。

“今明两晚我会叫今休来庄园领赏。”陈子轻说。

庄矣眼里的笑意消失无影。

【看来不去医院拿药是不行了。】

【周今休大雪天山上山下的跑,怎么没有死在路上。】

陈子轻:“……”

他的耳边传来庄矣的低语:“少爷,我跟涂荦荦的这段婚约没能让您看到想要的发展,我很抱歉,如果将来出现能为您换取到更多利益的一方对我有意,我还是会去尽力。”

这话说的,鞠躬尽瘁。

“我知道了。”陈子轻撇撇嘴,你要是真的把我当主子的话,我会感动。

庄矣看了眼后视镜,坐在前面的严隙始终面无表情。

【少爷宁愿让周今休上山,也不让就住在庄园的严隙领赏,啧。】

陈子轻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给严隙抽鞭子的时间要往后挪,最好是在对付他的时期进行,那可是个挺不错的接触途径。

“七爷,属下想抽根烟。”严隙低沉的声音传来,“可以吗。”

陈子轻说:“随你的便。”

不多时,烟草味就在车里弥漫开来。陈子轻忍不住说:“严隙,给我一根烟。”

严隙把烟盒跟打火机都递到后排,看庄矣接过去,给男人点上,他的面部不易察觉地绷了绷,调过头面朝前方,抽烟的频率比刚才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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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去公司,他去了庄予恩的学校,并让严隙送庄矣回去。

今儿是元旦,学校里这一撮那一堆的学生,都很闲。

陈子轻去了活动中心。

庄予恩在后台的沙发上打游戏,偷看他的有男有女,他甩都不甩,美女是香,但游戏更香。

哥们挤到他身边:“我爸妈过来了。”

庄予恩的手指不停操作:“你爸妈真闲,大学元旦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那么说,可他们两口子的意思是,不错过孩子的每一个成长瞬间。”哥们耸肩。

“行了,别在我这炫耀了,我不羡慕。”庄予恩的眼睛锁住游戏界面,“不是谁有个屁大点事,都想爸妈围着打转。”

一学长脚步匆匆地进来说:“庄少!你爸来了!”

庄予恩操作的手猝然一滞,哥们提醒他快死了,他一动不动。

不可能,庄惘云最多让周今休在花

店订一捧花,再由花店的工作人员送到他手上,最后被他丢进垃圾桶。

都是这个步骤。

庄予恩的眼前浮现出老男人戴着棒球帽,穿着他6号球衣坐在观众席,用喇叭给他加油的画面,他的笃定渐渐动摇,不会吧,庄惘云真的来了?

来干什么?和他哥们爸妈一样,见证儿子的成长瞬间?

庄予恩不听使唤地前去确认,他在观众席杂乱的后方搜寻,目光停在一处方位,心跳不受控地快了几拍。

陈子轻有感应地对上少年的视线,他打电话说:“予恩,在那看什么,到爸爸这来。()”

庄予恩握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爸爸个屁,我又不是你儿子。

所以你不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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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予恩表现的节目是舞台剧,几个同学和他一块儿演,他在里面的角色是一具尸体。

躺台子上就行。

即便如此,他谢幕去后台,依然得到了庄惘云的表扬,说他演得好。

庄予恩不自在起来,他把老男人带去一间逼仄的更衣室,演出服浑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陈子轻闻着头晕,感觉自己中毒了,他这身体娇贵得很。

庄予恩不知是在执着什么:爸,我真的演得好?()”

陈子轻点头,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可以出去了吗?

庄予恩身着黑不拉几的演出服,弯着腰凑近他说:“你太不走心了吧,尸体哪需要演。”

“怎么不需要,”陈子轻说,“你就算是演一块土,一棵草,一朵云,也是最棒的。”

庄予恩愣愣地看着他。。

陈子轻对少年一顿工业性的表扬,就亲了下他的额头:“宝贝,爸爸在这里没法呼吸了,我们出去好不好。”

“哦,好,出去。”庄予恩往墙上撞。

陈子轻就这么眼睁睁看他撞,听他吃痛地谩骂,然后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磕到门上。

庄予恩在学校西边街头的摊位上坐下来,才后知后觉庄惘云亲他了。

【初吻没了?】

庄予恩抽自己一下,把脑子里的水抽掉。

陈子轻叫他点吃的喝的。

原主让人伺候惯了,陈子轻登入进来,使唤人使唤得很顺手。

摊位是满的,基本都是学生在消费,吃喝说笑十分热闹,陈子轻混在里面感染到了蓬勃的青春气息,当然还有烤串的香味。

陈子轻咽口水,烤串一到他就开吃,完全把边上的庄予恩抛在脑后。

【跟庄惘云坐一起真丢人。】

“爸,这串先别吃,很烫。”庄予恩阻止他把手伸向一串烤面筋。

陈子轻理所当然:“那你还不给我吹吹?”

庄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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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吃饱了就想回去了,他维持老总人设,偷摸东张西望了一会,掏出手机刷刷,发现他快一小时前给周今休发的信息还没得到回复。

() 搞什么嘛,陈子轻决定过会打过去问,周今休要是有事来不了,那他只能换个人抽鞭子。

陈子轻撇庄予恩手机上的游戏界面:“予恩,你跟我出来吃东西还打游戏?”

庄予恩平时不在外面打游戏,嫌冻手影响发挥,这会儿是个例外,他纯属是给自己找事做。

少年胡扯:“是我哥们总拉我。”

陈子轻凑头:“好玩吗?”

“凑合。”

庄予恩前一秒说完,下一秒就听身边人来一句,“那爸爸注册一个号,陪你玩好不好?”

他的手机掉在了桌上。

陈子轻无视庄予恩的震惊:“我看你玩的游戏叫什么,我下载一个。”

【庄惘云来真的?】

【他想干嘛,是不是要搞我?】

陈子轻很快就下好了,他把手机屏幕举到少年眼皮底下:“予恩,游戏版本爸爸没下载错吧?”

庄予恩向后仰点,以免成斗鸡眼:“没错。”

“可是爸你,”他神魂聚散,神色古怪,“你平时不是很忙吗,哪有时间玩年轻人的游戏,你不会有兴趣的,很无聊,打来打去的没意思。”

“重要的不是游戏,是陪你玩有游戏。”陈子轻熟练地注册账号,“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你就长大了,再一转眼,你进入社会有了家庭为人父,我也就老了,我想多陪陪你。”

【整这么煽情,跟得了绝症似的。】

庄予恩眉头紧锁,只为自己把庄惘云往不吉利的地方想了。他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迷信大军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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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从西街离开的时候,一伙人在拥挤的街上追赶,陈子轻被其中一人撞倒在一辆摩托车上,耻骨估计是掉了一块皮,疼得他连连抽气。

他的眼前闪过一道身影,带着凌冽暴戾的风。

庄予恩追上那乱跑的男生,飞跳起来一脚踹在人背上,将人踹趴下,满面怒容地低吼:“你他妈敢撞我爸,是不是找死?”

陈子轻没过去,他揉着耻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蹲坐下来。

庄予恩还要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予恩,你在做什么。

庄予恩心烦意乱,第一次没及时回他爸,也是第一次觉得他爸的信息来得不是时候。他回头去找庄惘云,发现人不在原地,气息一下就粗沉了起来。

三五秒的时间内,庄予恩的脑子里塞满了老男人遭遇不测的各种可能。

同性恋多得很,这群体大部分都乱,庄惘云那年纪跟气质,再加上清冷白皙的五官皮囊和干净眼神,很容易被喜好漂亮大叔的那一类人盯上。

庄予恩感觉到了干溺,他喘息困难心跳吃力,口鼻都不顺畅。

当他在角落找到人的那一刻,他都没想起来打电话,一心只跑过去,将人拎起来,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爸,你来这儿怎么不叫我?”庄予恩声音都哑了。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叫你了,你踹人没听到。”

庄予恩粗喘着靠在他身上:“我没听到你就不管我了?你上前拉我一下,我不就跟你过来了,我又不可能念战。”

陈子轻被他靠得站不住,踉踉跄跄的:“予恩,爸爸受伤了。”

庄予恩瞬间站直:“哪伤了,我看看。”

“骗你的。”陈子轻说。

庄予恩:“……”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还是他爸发的信息,问他在做什么。

一模一样的问题,一个字都没改动。

庄予恩把手机按掉。

陈子轻忽然问:“谁的信息?”

庄予恩可以说是哥们,话到嘴边却说:“不认识的人,发错了。”

陈子轻伸手:“拿给我看看。”

庄予恩在他手心打了下:“我已经删了。”

陈子轻心里跟明镜一样,行,你爸发的是吧,我明儿就叫周今休把你号码的通讯记录调出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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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有避风的效果,还有一小推积雪散发着幽幽的银光。

庄予恩踢雪,他把雪踢得乱七八糟,绝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爸,如果有天你发现我骗你,是原则上的事,”庄予恩的语气里听不出真实情绪,“你还会不会要我?”

陈子轻毫不迟疑:“不会。”

庄予恩愣住了。

陈子轻抓住要发神经捏他脸的手,接起电话说:“今休,你怎么回事,我发你信息你这么半天都……”

那头传来陌生的粗噶话声:“七爷,您的秘书在我们手上,想要他活命就得按照我们说的办。”

陈子轻说:“撕票吧。”

“对了,你们撕完了如果有时间,麻烦把他的左手寄给我,是整只,别切零碎,我想放起来收藏。”

他平平静静地补充:“还有睫毛,一根根的拔下来黏在胶带上保存好,我也是要收藏的。”

绑匪三观受冲击地“卧槽”了声:“你们有钱人果然变态!”

陈子轻瞟发癫值的变化:“你把手机给我的人。”

那边的电流声持续了会,响起周今休略带疲惫的声音:“七爷。”

陈子轻没注意到庄予恩老实了,也没发现他扣住了自己的手指,满脑子只有不知道是真出事还是假出事的周今休:“哪路人干的?别跟我说你一点眉目都没有。”

“是你三哥。”周今休说,“他要把我送到那珠宝总监的床上,只不过中途碰到了另一伙人截胡,这伙人图钱。”

陈子轻打听道:“他们开价多少?”

周今休透露数目:“八千万。”

陈子轻“哦”了声:“你安心去吧,明年的今天七爷我会买最粗的香烧给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