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万年穷逼

刘志扬颤抖着掏出了一把钥匙,他打开房门后,在外面探头探脑了半天,始终不敢踏进家门一步。

“咳,别杵着了,再杵下去,你可就亏了,单子可是从到点就开始计费的。”

陈子轻提醒了一句,便率先走了进去,见他进去了,刘志扬才敢跟在后面走进自己的家。

“刘经理,你说的那个浴缸在哪呢?”陈子轻瞥一眼身后的刘志扬。

就现在刘志扬这副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的清楚这是他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入室行窃来了。

“那边是洗浴间,浴缸……浴缸就放在里面……”刘志扬指着一扇磨砂的玻璃门说道。

“我说刘经理,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紧张。”陈子轻安慰道,“我看你家也没什么阴气啊,房子朝南朝北的,挺不错。”

“当初为了买这套房子,我动用不少私人关系。”一说到房子,刘志扬的脸上总算是显出一丝轻快。

可这点轻快也只维持了一分钟不到,便又被打回原形。

因为这时的陈子轻已经推开了浴室的门,指着里面的一个白瓷如雪,崭新铮亮的四脚浴缸道:

“是它吗?”

“对对!”刘志扬连忙点头,人却站着浴室外面,始终不肯进来。

陈子轻围着这个浴缸,左看右看,敲了又敲,感觉这个浴缸的品质蛮好,还是个挺著名的大品牌。

“小师父,你这样看不出来,要躺里面,你要躺里面才能看到。”刘志扬一脸的心有余悸。

“躺里面?”陈子轻躺了进去。

这个浴缸的造型显然是精心设计过,陈子轻躺在里面,挺舒服的。

“我说刘经理,你这个浴缸挺贵的吧?”陈子轻望着天花板,他等异常期间,找话打发时间。

“是啊,我这个人喜欢泡澡,所以对浴缸还挺有要求的。”刘志扬在外面回答。

陈子轻一边和刘志扬聊天,一边

仔细感受着浴缸的气息,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刘志扬又不至于吃饱了撑的拿钱骗人玩,那只能是他还没触发其中的关键点。

随着他与刘志扬继续扯闲篇,渐渐的……他终于感到浴室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能说是一种直觉,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浴缸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

经过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感受,都无法找到这股气息的具体来源。

陈子轻看向四周,梳洗台上的柜子开着,露出了里面一些小瓶子,这应该是刘志扬妻子的化妆品,旁边是一面巨大的化妆镜,把空旷的浴室都映了进去。

至于天花板上,装有一盏浴室用的暖灯,散发着氤氲的暖光。

一切装饰都透露这是一个正常的浴室,里面放着一个普通的浴缸,就这样。

“难道我的直觉不灵了?()”

没有发现异常的陈子轻不禁有些动摇,也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里忽然多了个什么……

谁?

陈子轻猛地回头,就见在浴缸里,自己的正对面,一个人影并腿站着,与他脸对着脸,它的双脚□□,就这样生生的站着浴缸里。

呃……呃……?()_[(()”□□涸头发遮住的脸庞下面,发出一连串的瘆人声响。

“鬼啊!”

陈子轻在心里大叫一声,他也被这忽然出现的人影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一甩衣袖,一张黄符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一张符纸甩出,他一时间都忘了要从浴缸里坐起来,就这样躺在浴缸里双手掐诀。

甩出的符纸在碰到鬼影的瞬间,嘭地化作了飞灰,显然没起到作用。

“啊!啊!”门外的刘志扬被吓得嗷地一声大叫。

说实话,刘志扬的这一嗓子简直比面前的鬼影还要突然,还要吓人。

“好了刘经理!她现在看的是我!”陈子轻忍不住吐槽。接着他便一连掏出了五张纸符,左手掐诀。

“秽气分散,五行归一!”

“唰!唰!唰!”

五张纸符化作五道劲风急射而出,瞬间便贴在了鬼影的身上。

“急急如律令!”

陈子轻左手的指诀一变,面前的鬼影顿时化作一团黑烟,化为虚无。

“呼——”

除去了鬼影,陈子轻擦着脑门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他,没好气地给了刘志扬一个白眼。

“不是浴缸的问题,”陈子轻指着浴缸下的地面,“是瓷砖。”

“刘经理,你这浴室的瓷砖是哪来的?尤其是这浴缸下面的。”陈子轻问道。

刘志扬惊魂未定:“是我卖材料的朋友,打……打折卖我的。”

“朋友?打折?”陈子轻意味深长,“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你这朋友对你不错,肯把这么好的瓷砖卖你。”

渐渐的刘志扬已经回过味来了

() ,脸色铁青道:“这王八羔子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喂!是我!刘志扬!”刘志扬迅速拨通了卖他瓷砖那人的电话。

连骂了十多分钟后,刘志扬才挂断了电话,他用感激无比的眼神看着陈子轻:“小师父,我那朋友……呸!那奸商,全都交待了!”

刘志扬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些瓷砖是他低价从别人那里收购来的。”

“说是有一家建材店,里面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个女人死在了店里,里面的瓷砖当然也就没人敢要了。”

“结果我的朋友就买了,然后又转卖给了我。”说道最后刘志扬又气又怒,肠子都快悔青了。

听清了原委,陈子轻这才想起自己还躺着呢,他赶紧从浴缸里爬了起来,感觉自己腰酸背痛,行动很吃力。

“行了,没事了!”陈子轻捶了捶肩膀,“鬼已经驱掉了,让你老婆孩子都搬回来吧。”

“费用记得打,我还有事,要赶紧走了。”

陈子轻确定了,他没有退步,只是人脸像不在他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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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单子做完,陈子轻就不敲木鱼了。他跟岳起沉回出租屋住,花二十块钱买了吃只仓鼠养。

没过两天,仓鼠就被岳起沉挂平台转卖了。

家里有只仓鼠就够了,养两只干什么,还是一公一母,□□吗。

陈子轻买的豪华版粉色仓鼠窝,上下两层各有睡觉的房间,带楼梯,基本设备应有尽有,他变仓鼠后就不受控地钻了进去。

岳起沉蹲在笼子外,看他在上跑轮上跑个不停,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你做人不锻炼,做仓鼠怎么勤快上了?你看你那小短腿。”

陈子轻:“吱吱!”

别说了,谁想跑啊,我还不是克服不了本能。

岳起沉哪都没去,就看他跑,照片拍了一堆,视频录了几十个,变换角度给他录。

老僵尸过来,蹲到小僵尸身边:“儿子,你别跟爹说,笼子里的仓鼠是你媳妇变的。”

岳起沉起身走到仓鼠看不见的视角,压低声音道:“除了他,这事上还有哪知仓鼠这么可爱。”

老岳两眼一黑:“我接受不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他还不定能接受你这个公公。”岳起沉说,“你什么时候回身体里?躺着睡不着的时候琢磨琢磨给你儿媳的见面礼。”

老岳一摆手:“见面礼?那不一棺材都是。”

笼子里的仓鼠还在跑,老岳大概品出了人类所讲的爱屋及乌,他这会儿看着,觉得仓鼠儿媳是有那么几分可爱,关键是好玩,在棺材里蹦蹦跳跳悉悉索索,解闷。

老岳想到个要紧事,问道:“他这变物种的能力,影响生娃吗?

岳起沉闲散地往墙上一靠:“爹,你儿媳是男的。”

老岳很重视这个问题:“所以影不影响生娃?”

岳起沉黑了脸:“不影响!”

老岳放下心来:“

那就好。”

仓鼠从跑轮上下来,爪子扒了扒木屑,撅着小屁股蹲在一处,黑黝黝的小眼睛四处搜寻。

岳起沉一肘子对着空气拐一下。

老岳飘走了。

仓鼠儿媳要撒尿了,他在现场的确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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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岳再过来时,岳起沉发现他不对劲,不但时不时地砸个嘴,还嘀嘀咕咕。

“家让人抄了?”岳起沉道。

“哎呀,别打扰你爹,没看你爹要长脑子了吗。”老岳站在阳台的护栏上面,背后是乌沉沉的阴天,大雨就要来了。

“儿啊,你听爹跟你说个事。”老岳喊给仓鼠喂苹果的儿子。

陈子轻见岳起沉把一小块苹果给他,立即就捧着咔嚓咔嚓啃起来。

“慢点吃,噎着了我都不好给你做人工呼吸。”岳起沉瞎说一通,懒洋洋地去了阳台,“什么事?”

老岳搓几下刚毅的面庞:“这事是上个月发生的,爹忘了跟你说。”

岳起沉眼神询问。

老岳回忆着,儿子让他趁灵魂状态瞧瞧朋友的后代,活久了,朋友多是多,但最终都会沦为不起眼的过客,深海里的沙砾,勉强让他有点印象的少之又少,他没瞧到哪个后代,都绝后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岳没唏嘘,之后就是他跟着儿子去邱家。

老岳第一次去没多想,也没发现什么。

直到第二次,老岳见到了邱家老太爷,当时护工在给老太爷清理头发,对方头发里有块特别的疤痕。

常人猜不出是如何导致的。

老岳不同,他一眼就猜到了,不仅猜到了,还认出来了。

那是被僵尸的尖锐指甲抓过留下的痕迹。

而且是他抓的。

但他抓的可不是邱老太爷小时候,他抓的是强盗生的小强盗。

岳起沉眉头一皱:“确定吗,没有认错?”

“应该,大概……错不了。”老岳闻言就有点迟疑,毕竟年代太过久远,那小强盗长什么样他早忘了,跟现在的风干橘子皮对不上号。

“我再去一趟。”老岳消失在阳台上。

夜里,岳起沉感应到他爹的气息,便给小仓鼠拉好被子,起床去客厅。

“确定了。”老岳瘫在沙发里。

岳起沉若有所思。

“爹攻击人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就是有意识的时候。没意识的时候不算。老岳说,“所以好确认,我偷偷对了抓痕,是我的。”

老岳搓搓手:“哎,不是爹欺负小孩,是他太欠,他侮辱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丫头。”

岳起沉睨他一眼:“那你怎么没把人打死,挖开脑子吃掉?”

老岳嫌弃道:“能干出那种事的,脑子都坏了,爹可不吃。”

岳起沉点头,他也不吃。

老岳又提了个物证:“对了,当年我用了邱家一管事的壳子,图新鲜当了两个季节的差

,送了邱家小丫头一枚玉石,在那老不死的脖子上挂着。玉石底下有我瞎刻的小鸡啄米,不管过多久都找不到第二枚。”

那个时候儿子在沉睡,不知道他闯荡江湖的这些事。

“照你的发现,”岳起沉慢声,“小强盗改头换面做了邱家的女婿?”

“不是没可能。”老岳欣慰儿子没有被恋爱失智,还能捋出个问题来,“我也在咂摸。”

他们僵尸没心机没城府,不像人类那么复杂狡诈,很多行为都没法分析揣摩。

父子俩半天连个屁都没咂摸出来。

岳起沉说:“爹,这件事我们后天再讨论。”

“为什么要后天,这么明确的时间,难道儿媳就做两天仓鼠,两天后变回来?”老岳从儿子的表情中拿到了答案,他瘫在沙发上蹭蹭后背。

儿媳的家世他不满意,小强盗的后代。

可他不满意算个鸟蛋,他看了眼回房的儿子,唉声叹气地摇摇头,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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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结束惩罚的陈子轻洗了个燥,冲掉身上的仓鼠味道。他见岳起沉进浴室,下意识捂上捂下。

岳起沉喉头动了动:“别捂了,你哪儿我没看过。”都舔过不知多少遍了。

陈子轻默默放下手,脸被热气熏得泛粉。

岳起沉盯他胸:“快点穿好衣服出来,有个正事要说。”

陈子轻擦身上水的动作不停:“什么?”

岳起沉大步进隔间,拿走他毛巾替他擦拭:“你感兴趣的,腿站开点,里面也要擦。”

陈子轻立刻就想到是人脸有关,他抓住岳起沉的胳膊:“不擦了不擦了,就这样吧,现在说事情。”

“出去说。”岳起沉把他转个边,毛巾顺着他背脊一路擦下来,掰开擦擦。

陈子轻将手伸到后面,抽他几下,把他抽兴奋了,不停流口水。

但岳起沉也就这样了,没就此让小和尚疼疼自己。

因为有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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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带着一身水汽去客厅,端起岳起沉给他倒好晾着的水喝几口。

岳起沉先是说起他爹,之后才提到老爹告诉他的信息。

陈子轻忙看他指的虚空:“叔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