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十九天

虞平舟抬了下眼帘:“是吗。”

楚未年神色沉重:“不会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虞平舟道:“脏东西?”

楚未年随意提起他调查的事,关于文君母亲那支血脉。他捋几下金发:“析木说的话,可能不是在逗人玩。”

有鬼。

这个时代还有灵异事件。

楚未年把他跟文君聊过的内容也透露了出来:“我能查的就这么多,文君那边不知情。”

虞平舟揉着眉心去客厅,楚未年和他一道:“只有析木一个人看见了,文君都没看见,你说是什么原理?”

走在前面的虞平舟说:“未年,我是无神论者。”

楚未年轻笑:“谁不是。”

“文君是最危险的,我怕他被取代,”楚未年沉声,“我查的世界各地真实发生的传闻里有类似的现象。”

虞平舟突兀道:“他在意了?”

“没有,”楚未年说,“他跟外祖母中间隔着两代,没见过面,所以没感情,他的母亲死了,要是还活着,说不定能有点线索。”

虞平舟倒水喝:“他该在意,因为另一个是他,而非别人。”

楚未年不认为文君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不是没亲眼见到吗,如果他亲眼见到了一模一样的自己,那才能有反应,才觉得真实。”

虞平舟把水杯送到嘴边,骤然发现这是弟弟的杯子,他把杯子放回去。

身后传来楚未年的声音:“我让人看着文君,以防他有个什么意外。”

虞平舟看自己还放在杯子上的手。

楚未年说:“析木好像吓到了,他给我们买玉佛戴,怕我们被鬼抓走。”

虞平舟笑笑,吓到了是吗,那怎么不给自己买一块玉佛。

两秒后,他拿起杯子,喝掉小半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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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陈子轻被脑中掉落的积分袋惊醒,他睁开眼睛:“楚未年……楚未年……”

床边响起Alpha倦哑的嗓音:“不是在这吗?”

陈子轻转过脸握住他的手,欣慰地拍了拍,好,你的进度条拖动了,好,好。

楚未年反手握住他:“怎么有种长辈交代遗言的感觉。”

陈子轻不气恼,赚积分了哪还会生气。

他望着Alpha轻微憔悴的形象,楚未年嘴巴挺毒,没风度。风流的是皮相,就楚未年这性格,估计都没有过对象。

“未年哥哥,你在国外有没有跟哪个Omega好过?”

楚未年有点血丝的眼一眯:“干嘛?”

挺防备的。

陈子轻说:“

() 你这么帅(),一定收到过很多次一|夜|情的邀请吧。

一夜情?楚未年说?[((),“多脏。”

Alpha高高在上贵不可攀的气场散开:“我哪个都看不上,没遇到过能把我勾到床上的信息素,最多也就是感觉不错,有点舒适,离让我脱裤子差太远。”

陈子轻抽抽嘴:“那你还是处男啊,三十三岁的处男。”

楚未年一话不说就给他哥打电话:“平舟,你弟弟觉得我们这个年纪的处男丢人现眼。”

陈子轻大喊:“我没有那么觉得!”

他抓过楚未年的手,凑到手机前解释:“哥哥,你别听……”

楚未年给他看手机屏幕,黑漆漆的。

陈子轻脑子还不清明,他感觉这招早前也有人对他用过,不是很确定,反正很讨厌。

但楚未年让他赚积分了,所以就算了,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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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天过去,虞平舟出差回来的时候,陈子轻已经生龙活虎,他被司机从学校接回家,书包一甩,鞋子一换就上楼,直奔三楼。

“哥哥,我到你这层来了啊——”

陈子轻的尾音在半空打转,三楼的楼梯口就多了一道高挺的身影,仿佛一道阻止他踏入的石墙。他停下来,笑盈盈地仰望。

虞平舟走下楼梯,问他吃了药以后的感觉怎么样。

陈子轻耸肩:“跟没吃药前一个样子。”

虞平舟说:“药一周吃一次,别感觉没效果就偷偷多吃,把自己吃坏了。”

陈子轻乖乖地笑:“哦。”

他隔着纱布挠了挠脖子:“真的需要换药吗,我只适用指甲抠几下,没多大伤。”

要不是虞平舟不让他拆纱布,他早扒了,去学校都被问,室友偷摸打听,以为他为了分化搞伤了自己。

“换一下。”虞平舟带他去一楼,给他换药。

……

窗外阳光明媚,陈子轻趴在窗台上面:“哥哥,我未婚夫的信息素是罗勒叶。”

虞平舟剪开他脖子上的纱布:“嗯。”

陈子轻配合地垂头仰头:“他家里有一颗罗勒叶,他带我去看去摸,还把那盆罗勒叶搬到我们的婚房……嘶……”少年吃痛,“哥哥,你轻点啊。”

虞平舟道:“抱歉。”

陈子轻捂着后颈凹凸不平的后颈转过身:“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他自怨自艾,“我要是到了年纪顺利分化,就不用吃药搞出这些事,还让你把我未婚夫叫过来照顾我,每小时记录我的情况,我未婚夫熬夜熬的眼睛里都有血丝了,哥哥你也辛苦,你喂我喝药,怪我,都怪我不争气……”

捂住后颈的手被拿开,他抖了下,虞平舟的手怎么这么冰。

虞平舟给少年抠抓的伤痕覆上新的纱布,绕着纤细脖颈一圈,又一圈。

纱布最后一截停在前面。

虞平舟把少年扳过来对着自己:“析木,不要乱动。”

() 子轻屏住呼吸,他跟虞平舟不是没这么近过,对方易感期可是埋在他脖子里睡的。

但虞平舟清醒的时候,却是第一次靠他这样近,近到下一秒就要吻上来的程度。

陈子轻原以为会很别扭难为情,哪知他会直直地看着虞平舟的睫毛,轻声说:“哥哥,你的睫毛好长,肯定可以放小火柴。”

少年一说话,呼吸就屏不住地跑出来,干干净净的。

虞平舟手持剪刀剪开纱布,发出极其细小的响声,他笑道:“或许吧。”

陈子轻说:“你的手也好长。”

接着就脱口而出:“你是左撇子吗?”

“你不是,”他自问自答,“你用右手。”

“我干嘛要问你是不是左撇子,”陈子轻嘀嘀咕咕完了就走了回神,他问道,“哥哥,纱布包好了没啊?”

虞平舟直起身:“好了。”

陈子轻看他将脏纱布拿走:“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拆纱布?”

“下周。”虞平舟说。

“好吧,我听哥哥的。”陈子轻想到个不大不小的事,他通讯录里的备注是故意对虞平舟特殊对待的,为的是哪天测一测虞平舟是什么反应。

结果是,没反应。

多么有包容性的兄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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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坐的是虞平舟的车回学校,他熟练地爬进最后一排,书包被他放在怀里抱着当抱枕。

车行驶了没一会,陈子轻瞥见虞平舟解开衬衫领扣,理了理衣领,重新将扣子扣回去,也就在那一秒,他发现了什么,脸色一紧:“你的玉佛呢?”

称呼没捎带,马甲也忘了披上。

虞平舟扣领扣的动作轻顿,又继续。

陈子轻怀里的书包掉在地上,他大半个身子都侧到Alpha身前,校服贴西服:“虞平舟,我问你,你的玉佛去哪了?”

虞平舟看自己扣好的领扣被拽开,他叹息:“析木,你在做什么?”

陈子轻猝然回神,他眼神一慌,强装镇定地说:“哥哥,我刚才是太急了,对不起,我给你把扣子扣回去,我现在就扣。”

虞平舟淡然坐着。

陈子轻快速给他扣上领扣,呼吸打在他下颚位置:“你是不是把我送你的玉佛扔了啊?”

“是,我那玉佛不值钱,配不上你的品味,被你圈子里的人看见了会笑话你,那你还我好了,我可以送给别人,我还有别的哥哥没送呢。”少年眉眼冶艳,因为委屈颤动的眼尾渗出郁气。

虞平舟说:“取下来忘了戴上。”

陈子轻看着他说:“不能取下来,你要一直戴着,吃饭睡觉洗澡都要戴着。”

“好,下次。”虞平舟将快趴到他怀里的人扶开。

陈子轻焦躁地盯着车窗外的街景,他回头对着闭目养神的虞平舟:“你放家里了对吗,那你把车停下来,我们回去拿。”

见虞平舟不回应,陈子轻拉他的西装袖子:“哥哥,我跟

你说话呢。”

虞平舟没睁眼:“一块玉佛,要这么紧张?”

“我紧张的是玉佛吗,我紧张的是哥哥啊。”陈子轻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随便你了,我去前面坐。”

身边悉悉索索声持续着,少年说要走,却迟迟没走,一直在那挪小屁股。

虞平舟握住他抓牢座椅皮革的手,叫司机掉头。

……

这天下午,虞平舟腾出时间见了一位隐姓埋名的高僧,得知几百块的玉佛浸过符水。

“是很高级的驱鬼符,浓度纯正,以玉佛上的灵性来看,必然是被大量符纸焚烧后泡水浸的。”

虞平舟说:“那种符,你能画?”

高僧直白道:“不能。”

虞平舟把玩玉佛,他叫秘书给章老打电话,问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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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章老碰过面以后,虞平舟去了中学。

“你弟弟懂风水。”

“很老练。”

“天生吃那碗饭的,上辈子绝对是道士。”

“别跟他说,我答应帮他保守秘密,我这食言了,大不该,让他知道了,他就不搭理我了。”

“我可不能没他这个忘年交。”

虞平舟屈指敲点腿部,章老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车到了中学大门口,安保放行,车开进去,穿过校园停在男生宿舍楼前的路边。

虞平舟下车,倚在车旁仰望夜空。

少年带着轻快的脚步跑过来,停在他面前喘气:“哥哥,你怎么到我学校来了,是来接我回家住的吗?”

虞平舟依然在打量夜空中的星月:“来看看你。”

陈子轻毛骨悚然,干嘛啊这是,虞平舟今天吃错药啦?他把校服短袖的领子拉起来扇扇风,大晚上的一点都不凉快,蛐蛐吵死了。

虞平舟忽然问道:“高考准备得如何?”

陈子轻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心态不错。”虞平舟又问他在学校与同学相处,与老师相处。

陈子轻咽了口唾沫:“哥哥,你以前不问我这些的?”

虞平舟笑:“想起来了,就问了。”

陈子轻动了动鼻子,没闻到他气息里有酒气:“你是不是想有个人陪你说说话?”

“那也不会找你,”虞平舟把盯在少年脸上吃饱了不肯走的蚊子捻掉,他拿出帕子擦指腹的血迹,“你还小,我的烦恼,你不懂。”

陈子轻自信满满:“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虞平舟讲了最近生意上的事。

陈子轻一脸茫然。

虞平舟笑了起来,他就这么愉悦地笑着说:“回宿舍吧。”

陈子轻:“……”才来就让我走。

他不情不愿难掩失落:“那我回宿舍了,哥哥再见。”

虞平舟微扬下颚。

陈子轻跑回来,不满地提出要求:“你

要说析木再见。”()

虞平舟是兄长的宠溺:析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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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的大门口,他跑上楼,站在三楼的窗户口往下看,古灵精怪地探头探脑,哪还有平日的阴郁。

秘书问道:“虞董,现在回上星府?”

“先在长陵郊外转两圈,我抽几根烟。”虞平舟坐进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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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高考,陈子轻皮不绷着了,班主任找他谈过几次,帮他估过的上线下线,他心里有了底,作为第一次经历高考的人,他也算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室友们去食堂吃饭,陈子轻让他们给自己带一份,他在宿舍跟江扶水通讯:“扶水哥哥,我现在吃了药不难受了。”

江扶水说:“正常,排斥反应会逐步减轻。”

陈子轻单手撑着脸颊:“我一周才吃一次,是不是隔太久了啊,两天一次不行吗?”

江扶水正色:“不行,那会对你的器官造成负担。一周的时间是给你稀释药物的。”

陈子轻发现江扶水又瘦了一圈,皮肤都差了,他心想,搞研究比岁月的杀猪刀锋利多了,再这么下去,江扶水的颜值就残了。

“一个疗程岂不是要一年。”陈子轻不耐烦地说。

江扶水问道:“你很急吗?”

陈子轻把嘴一咧:“也不是啦,我就是怕扶水哥哥哪天不理我了,那我找谁去啊。”

江扶水如今没那么经不起逗弄,耳根只红了薄薄一层:“不会。”

陈子轻剥了个巧克力放进嘴里,用舌头卷到一边,听江扶水问:“析木,沈教授跟你哥取消婚约了是吗?”

听到这个话,陈子轻嘴里的巧克力差点卡到嗓子眼,不是还没公开吗,江扶水怎么知道的?

江扶水似乎是以为少年震惊:“老师喝多了说的。”

陈子轻狐疑:“他在你那边?”

“在我的宿舍。”江扶水没隐瞒,“他来看我,喝了酒,我就让他在宿舍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