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系统:“哟,看把我们奇奇心疼的。()”

陈子轻说:那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嘛,你看看他膝盖的伤多严重。?()?[()”

系统:“我干嘛要看,关我屁事。”

陈子轻弱弱地说:“别这么大火气,看一下又不要钱。”

系统:“少来,我看了,你指不定就让我行行好,给个三瓜两子。”

被戳中心思的陈子轻:“……”

他摇着蒲扇给自己跟梁津川扇风:“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残疾人有着远超我想象的包容和好感。”

系统谜之安静。

陈子轻自言自语:“大概是因为我上辈子是个残疾,所以我能感同身受。”

系统:“哦。”

“我指的是现实世界的上辈子。”陈子轻见不知何时侧身面朝里面的梁津川突然抖动,给人的感觉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忙凑近,手中蒲扇一下一下拍在梁津川的背上,“是不是想爹妈了啊,可怜的孩……”

最后一个字挂在嘴边掉不下来了。

少年哪是想家人,他是……陈子轻支着个脑袋,视线越过他肩膀,两只眼睛瞪着他裤子上那块从里面渗出来的深色。

做个春||梦怎么这么苦大仇深,挣扎悲伤。

高||潮来临也皱紧

() 眉头,面孔眉眼扭起来,鼻息紊乱粗重,眼皮泛红,要哭出来的样子。

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要说舒服,却是那副表情,要说不舒服吧,

陈子轻偷瞄他的裤子,都湿成那样了,好多啊,一大泡呢。

青春旺盛期,一天七八次都不会稀薄,不会虚。

陈子轻闻到了很冲很臊的味道,血气方刚的少年又抡起了长枪,不知要在梦里戳死谁,那么鲜活而激烈。

就在陈子轻准备走的时候,侧身弓着背脊的梁津川忽然翻过身来,他手脚随意舒展。

整个人平躺着,瘫在草席上面。

少年威猛无处遁形。

陈子轻大概是脑抽,他伸出蒲扇,轻轻地点了点潮湿阻碍物下的粉头大将军。

下一秒,大将军就毫无预兆地缴械投降,向他俯首称臣。

仿佛能听见强而有力的喷击声响。

“滋——”

陈子轻呆了呆,这么快就……也正常,短时间里的第二次发力……他没有多待,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小屋静下来,被他玩得一片狼藉的少年睁开眼睛,眼里哪有半分睡意。

梁津川把脏裤子扔掉,他躺到出去的人坐过的地方,蜷缩着身子将口鼻抵上去。

“我被你的低贱程度刷新下限了,梁津川。”

梁津川嗅着余温,阖起眼,粗暴地掐住再次兴奋起来的自己。

越痛,就越疯。

越疯,就越想要,越想要,就越疯。

他被困在死循环里,出不来了。

.

这天傍晚,陈子轻下班回来坐在院里摘干豆角,他看梁津川练习走路,看了会就于心不忍地递上拐杖:“津川,你先适应拄着拐走好不好。”

梁津川没听取他的建议。

陈子轻只好把拐杖放在地上,继续分一大半心思在梁津川身上。

梁津川要保持身体的平衡,他艰难挪动,额角渗出冷汗,唇抿紧到泛白。

走路的姿势很难堪奇怪,却不停下来。

这副假肢的意义和价值,都要靠梁津川来赋予,他要克服所有困难来证明,他能像正常人一样走动,不会再是废物,不会再是拖油瓶。

陈子轻把手里的一小把豆角放进菜篮子里,就算梁津川适应了假肢,但他以后走得稍微长一点还是会难受,会磨出水泡。

水泡破了,里面的肉直接跟假肢接触,那是能想象得出来的钻心之痛。

等到伤口结痂愈合,穿假肢,再磨破。

陈子轻揪掉豆角一头,沿着那根青丝往下拉扯,假肢使用期间会带来磨损只能用个几l年,而且梁津川的身高体重在变,假肢要调换。

目前他的积分还有十万左右,能再买一副。支线任务二来了,说不定就能买两副。

再后面,梁津川就能自己买技术越发先进的假肢了。陈子轻对梁津川的未来是很有信心的。

陈子轻的视线追着梁津川高瘦的身形,每换一副假肢,就是一次新的磨合,新的痛苦,新的渴求。

拥有健康健全的手脚,多好啊。

陈子轻想到自己那副身体,他咔咔掰着豆角,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已经做完了,只剩标注和等待激发的支线二。

剧情线的进度条过半了,这回总不会失败了吧。

陈子轻掰完豆角的时候,梁津川还在走,他的后心完全湿透,褂子贴着背部薄肌,乌黑发梢滴落汗水。

“津川,树上的石榴红得差不多了。”陈子轻起身推轮椅到他面前,“你去摘。”

梁津川坐到轮椅上面,他卸下仿真的小腿跟脚:“竹竿在树下放着,又不是不会钩。”

陈子轻直白地笑着说:“我是会,可我就想要你钩。”

梁津川一顿,他抬起滴汗的脑袋,半搭着眼,一语不发地看着能把人逼疯的笑脸:“你想,我就要做。”

“啊呀,你快去钩石榴,我要烧晚饭呢。”陈子轻推着他去石榴树那里,“天黑之前我要把厨房的几l个桃子冰上,晚上我们吃冰水果。”

突有广播声传来。

“津川他嫂子,请到村西边集合,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广播里出现了一串杂音,之后是村长喷唾沫的呐喊:“带上津川,你们叔嫂一块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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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开大会。

电视台来采访,县里的校领导们也来了,十里八村都拖家带口的跑来下庙村凑热闹。

下庙村前所未有的喜庆。梁老五的儿子考了个状元,祖坟烧高香了,他跟老伴地下有知,在地府都倍儿有面子。

天边卷着火烧红,稻床烧着草杆驱蚊虫,烟气卷着忙碌一天姗姗来迟的闲暇四处飘散。

村长冲着喇叭呸呸两声,他昂首挺胸,热情高涨地喊话:“热烈欢迎我们状元郎,津川同学,鼓掌!”

大人小孩都拍手。

大人锅烧一半打灭了火出来,他们牵着抱着身上脏兮兮的孩子,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状元郎。

捂这么紧,现在才知道。

“津川,你讲两句,讲两句。”村长鼓动轮椅上的少年,“就讲你如何克服身体上的困难,还有你学业上怎么做到没有落下,暑假怎么安排。”

梁津川没反应,他不在这场欢呼的气氛里,冷漠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冷场了。

村里村外人都在窃窃私语,老话说三岁看老,一点都没错,看看南星他小叔子,做了状元还是那副六亲不认的死德性。

就他那性子,不会与人结交,没朋友,工作了铁定要得罪领导。

死读书的人又不是没有,状元不代表就能出人头地。

不过,他都不去学校上课,怎么就能是状元,真不是改卷老师把分数写错了吧。

县一中的领导们听闻电视台来采访,他们特地赶来给状元撑腰镇场子,这会儿他们听到这

种谣言,当场与一些村民理论了起来。()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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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们向村长申请场外支援,希望他能出面压制,不要在大喜的日子闹笑话,关键是让学生听见了寒心。

“嚼嚼嚼,嚼什么呢,口水多就咽咽,舌头痒就伸出来拿手抽两下,一个个的嚼舌头根子!”村长生气地示意村里人看电视台,叫他们别忘了这是什么阵仗,下庙村的精神能不能发扬光大,就看今天了。

陈子轻站出来说:“津川嗓子不舒服,我讲吧。”

村长知道他在给自己给下庙村解围,走流程地把脸一板说:“你又不是状元。”

陈子轻笑:“状元他嫂子嘛。”

村长一脸不赞成的表情,二婶喊了声:“就让南星讲。”

很多人起哄:“南星讲!”

于是陈子轻从村长手里接过喇叭,应付了这场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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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完了,天还没黑。夕阳要掉不掉,慢慢悠悠。

电视台的人想采访状元。

梁津川不接受采访,他胸前的红花是陈子轻给他戴的,村长没法戴。

电视台来一趟不容易,陈子轻代梁津川采访。

陈子轻寻思,电视台八成会问梁津川平时是怎么学习的,他必须刻苦。因为这个年代尤为崇尚艰苦奋斗的品质。

电视台果然问了。

陈子轻摆出乡村寡夫努力装作见过世面的姿态,全程都露出一对儿酒窝。

“其实我没有管过他的学习,他很自律。”

“我经常半夜起来上茅房,看见他屋里点着煤油灯,在那做题。”

“会帮我做家务。”

村里人听到这不约而同地想,扯呢,南星为了小叔子的名声,搁那儿睁眼说瞎话。

他们就没见过他小叔子干什么活。

“当然替他高兴,他考得那么好,他爹妈跟他哥都会感到骄傲,是呢,都不在了,是我在照顾他,谈不上多辛苦,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他嫂子,我肯定盼着他好。对他的期待?我想想啊,我希望他将来能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开心。”

……

“会庆祝,亲戚会过来吃饭,摆多少桌?能摆多少桌就摆多少桌,在这上面我不会省。”

……

“大学礼物啊?有准备,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

……

“他没早恋,他一心只想搞学习,大年三十都在写作业。”

“是的,我也觉得他太拼了,可那是他的人生,他做主,我尊重他的决定。”

“再嫁?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说吗,好的,那我就不说了,谢谢。”

……

采访结束后,陈子轻善意地告诉收拾东西的记者:“你答应不把我的脸放报纸上的,别忘了啊。”

记者说:“放上去了也只有这么点大,看不清楚,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 ()”

陈子轻明显被摆了一道,他没怎么计较:行吧行吧。⒚()_[(()”

记者目送他走向状元。

而那个皮相有多令人惊艳,性情就有多令人的状元,始终在原地等他来推自己。

记者不知怎么想的,拿起相机,拍下了这个画面。

还刊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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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捧着村长从县里拿的报纸瞅:“这么快就上报纸了,怪不好意思的。”

二婶坐在稻床边的树下,手里拿着草帽扇热风:“这是你应得的,他能回学校继续上学,能一心读书,都是沾了你的光。”

陈子轻严肃摇头:“不能这么说,他学习上我没帮什么忙。”

“你个死小孩,孬不孬啊你,别人没功劳都说自己有功劳,你倒好,把自己的功劳往外推。”二婶把草帽对着他淌汗的脸大力扇动,眼朝报纸上瞧,“咋是这样的照片,你推他回家有什么好拍的,拍就拍了,哪里值得让全国人民看。”

照片嵌在一篇文章里面。

二婶费劲巴拉地念着文章内容,从最大最粗的字开始念:“小叔知什么报,长嫂如母,歌什么亲情……今年我省的状元名叫梁津川,他出生于长崎县吕阳镇的一个叫下庙村的地方……他坚什么伟刃,阳光,积极向上,勇于和命运作斗争……朴素的嫂子吃尽苦头,守得云开……一堆不认识的,不知道是什么鬼,字忒小了,看得我眼睛疼。”

陈子轻也觉得字小:“那不看了,我收起来了。”

报纸被他折成方块当扇子。

二婶扯了扯两家稻床的绳子赶走三五只鸡:“听说首大不要他交学费,还有伙食补贴,还给他奖金,发财了。”

陈子轻说:“各种津贴加一起是有不少钱。”

二婶不眼红不羡慕:“那些钱你都给存起来,存你自己的折子上面,精明点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陈子轻随口说。

二婶欲言又止。

陈子轻会意地说:“是让津川给小云辅导作业吗?”

二婶难得不那么强势:“你看成不?”

陈子轻实话实说:“我看没用吧,得让津川看才行。”

“那小王八哪会看,我就是给他磕上一百八十个头,他都不带看一眼的。”二婶心里跟明镜似的,“我瞅着他现在跟你关系不错,你拿主意应该管点用。”

陈子轻捏着报纸挡熏人的日光:“那我回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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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陈子轻去后屋:“二婶,我问了津川,他说他教不了。”

二婶在扫门口,听了这话,手中大笤把被她摔在地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陈子轻忙说:“不是他不想教,是他教不了。”

二婶气得坐在屋檐下拍腿:“南星,你别为他说话,状元要是教不了,那天底下就没人能教得了。”

陈子轻也坐过去,他瞧见三婶抱着儿子出来看戏,赶紧拉二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