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做朋友吗?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
“哪些话?”
漆黑的房间,有绝望的气息。
陆迢滚了滚喉咙,手背往眼睛上蹭去,下一刻,温凉的手指便顺着自己的额头,缓缓插入发中。
“那天,我就想跟你说的...你头发真软。”
“冉宁!”
“陆迢,因为是你,我才答应的。”
....
窗外车流不息,发动机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冉宁的脸越来越红,她僵着背脊靠在椅背上,像个刚上一年级,随时随刻准备举手发言的小学生。
自己敢肯定,陆迢刚刚一定也想到这件事儿了。
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脸红,那天哭的又不是自己,她明明记得很清楚,是陆迢捂着被子哼唧了大半夜,自己被她吵得第二天考试不停打哈欠。
想到这儿,目光便投向驾驶座那人,为什么自打重逢后,都被这人牵着鼻子走?这太不符合自己了,神色绷紧地咬了咬牙,硬是把脸上的绯红逼退了下去。
另寻了个话题,想夺回主动权——
“你怎么会当飞行员,以前从没听你说过。”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
是说不清还是不想说?冉宁扭头看向窗外——
算了,你不想说,我还懒得问。
往后一路无话,直至车子开到小区大门。
“我这儿下就行。”
“你确定?”
陆迢朝车窗外扬了扬下巴,噼里啪啦的雨水,顺着车玻璃往下滑——
“我可没伞。”
说完,又说“反正都送到这儿了,你现在客气,会不会太晚了?”
“也是,那我就不客气了。”冉宁松开搭在车把上的手,环在胸前“A区三栋。”
就这样,陆迢把冉宁送到楼底下。
“谢谢。”
“不用,反正也不会有下次了。”
话说到这份上,冉宁觉得她们之间的确也没什么好说,于是拉开门就要走。
车门刚关上,陆迢却又探出头,雨水打在她头发上,很快趴下去——
“不请我上去坐坐?”
冉宁一只脚踩上台阶,闻言一怔。
陆迢收回脑袋,手在打湿的头发上撸了几下,慢悠悠的又靠回椅背,勾起嘴角,笑的满不在乎——
“说说而已,别当真。”
车子开远,冉宁收回目光,鞋尖点着大理石面上白光,也笑了笑——
幸好,没答应。
到了家,冉宁才想起来,她的衣服还在这儿呢。
抱着衣服窝坐在沙发上,又有点后悔——
刚刚,是不是应该让她上来,反正也没有下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