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不同楞楞的站在当地任其捶打,梅朵儿一边哭着一边捂着嘴巴跑回了毡帐。
草原上夜晚的星星格外的闪亮,余不同思念着汴京的繁华,那里有豪华的酒肆,来往的人群。那里有看着轻浮,却又往往出人意表的陛下,还有他的那些同僚。
余不同孑然一身,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京城一场瘟疫中去世,自此他再也没有娶妻纳妾。看每当到琪琪格,他总想起自己的女儿来。
这个夜晚梅朵儿并没有送来食物,自己只是一个奴隶。她喜欢的时候就给你点吃的,讨厌你的时候你只能挨饿。
余不同这样想着,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毡帐里走了出来。
琪琪格端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有一杯马奶酒,还有几块奶酪。
琪琪格端着盘子来到羊圈,余不同高兴的打开圈门接过盘子里的食物。
“这是你额吉给的吗?”余不同边吃边问。
琪琪格点了点头,余不同爱怜的摸着她的头,琪琪格乖巧的靠在他身边。
余不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同样琪琪格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余不同吃完饭,把琪琪格抱在怀里,轻轻的给他哼着摇篮曲。就像他女儿小时候躺在他怀里听他唱歌一样。
“相别重相遇,恬如一梦须臾。尊前今日欢娱事,放盏旋成虚。
莫惜斗量珠玉,随他雪白髭须。
人间长久身难得,斗在不如吾……”
他唱的是欧阳修的圣无忧,这是余不同他女儿小时候最喜欢听的一首歌谣。
梅朵儿久不见琪琪格回来,心中担心,慌忙走出毡帐来到羊圈寻找。
她在羊圈外面站住了,只见余不同疼爱的抱着琪琪格,琪琪格早已睡去。余不同轻轻的哼着这首歌谣,梅朵儿不由得听的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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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赤术山下带着两名手下走过去拦住她:“梅朵儿,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照顾的好这个家,别忘了还有你的琪琪格。”
他说的是梅朵儿的女儿,梅朵儿显然有些心动。
赤术山下继续道:“这个奴隶别看他个子小,可他能挤羊奶,能给你放牧,支帐篷,搬牛粪。要是给你个壮硕的,万一他欺负你怎么办。”
蒙古人爽快利落,梅朵儿站起身拍了拍手:“那好,他可以留下,不过他要是干的活比吃的饭还多,我就把他扔到草原上喂狼。”
赤术山下笑道:“他是你的奴隶,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把他杀了。”
梅朵儿指着余不同:“你去羊圈里把那两只小羊给抱出来晒晒太阳。”说着又喃喃自语:“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两只羊羔最近得了瘟病,怕是治不好了。”
赤术山下一马鞭狠狠的抽在余不同身上:“你这个狗奴,叫你去羊圈,还不给我利索点!”
“哎!”梅朵儿看赤术山下出手狠辣,阻止了一声。
赤术山下冲她一个笑脸:“这些狗奴,看他们不顺眼你就拿鞭子抽他。那个,大汗给了你一个奴隶,你就拿两只羊来换吧。”
说着赤术山下冲他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两名手下冲进羊群一人抱了一只羊出来。
梅朵儿大惊,便要去抢:“你们想干什么!不是说大汗送我的奴隶吗,为什么还要拿我两只羊!”
赤术山下伸手拦住她:“我说梅朵儿,我们塔塔尔部落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每个月必须向部落进贡五只羊,看你家里困难,你男人又救过大汗,就拿你两只羊抵数便了。”
梅朵儿大怒,抄起羊粪铲子披头来打:“可恶的东西,自己部落的人都抢,你们不配做蒙古人!打死你,打死你!”
赤术山下两名随从早就一人抱着一只羊骑上马就跑了,赤术山下边跑边躲,哈哈大笑着也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梅朵儿一屁股坐下:“哎哟,塔塔尔部落的星辰玖算是什么大汗,抢自己部落的牛羊!哎哟我的两只羊啊!”说着大哭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余不同将两只生病的羊羔抱了出来。
梅朵儿一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回毡帐拿起马鞭照着余不同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抽:“该死的驼帮人,该死的奴隶,你丢了我两只羊,我打死你!”
一个饱读诗书的士子,堂堂的大宋朝廷命官余不同,被一个蒙古妇女当成奴隶一顿暴打。余不同语言不发,默默的忍受着这个疯女人的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