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诧异极了。原来宫菡萏所说的“对她好”的另一个人,竟是应知津。
应知津垂着眸看着床榻上的人,语调冷淡眼中却是带着点怜悯的温和: “被人哄骗这么多年还替人数钱的蠢货,与其被那群贪人败类折辱操控,还不如卖我手里。"
夙寒声没看出来应知津对宫菡萏有恶意,便听话地去寻小医仙。
周姑射很快就回了,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直言不讳。"她快死了吗?"
夙寒声知晓周姑射的脾气,赶紧点头: “是,命悬一线!”
周姑射立刻道: “我马上就来。”
悬壶斋中,周姑射拎着药箱从房中冲
出来,脚下生风恨不得飘起来。还未出去,从演武场回来的“剑修之光”宫芙藻随手将长剑丢到一旁的石桌上,倒了杯水一饮而
尽。
瞥见周姑射,她眉头一挑: "姑射,这是要去哪儿?""惩戒堂。"
宫芙藻幽幽道: "你又随意给人探脉医治了?"
周姑射冤枉死了,绷着脸说: "没有。"
宫芙藻不相信,随意擦了一把汗,快步跟上去。"我随你一起去。"
周姑射拧眉: “我真的没随意给人医治,是夙萧萧叫我过去的。”
“哈。”宫芙藻像是逮到她的话中把柄似的, “刚才我可都听上善学斋那条小蛇说了,夙少君因戏弄山长、欺骗同学的事被正使叫去了惩戒堂,定是去挨罚的。"
周姑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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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佛堂中。小沙弥奋力地将数百套素白袈裟放置衣柜中,还——搭配了佩玉。
崇珏不知为何已不再参禅,反而持着佛经垂眸看去,素袍宽袖微动,瞧着倒有点不像云端佛像,罕见带着点烟火气。
小沙弥跑过来屈膝跪坐,一边为世尊烹茶一边小声嘀咕。
“我上个月才为世尊放了两个月的衣物,此时却一件不剩……我来时世尊您自己都没新衣物穿了,那小少君倒好,穿着您的袍子招摇过市。"
崇珏: "..…
崇珏难得知晓理亏是何种感觉,他轻咳一声,淡淡道: "不要这么说他,他是个乖孩子。"小沙弥撇了撇嘴,听话得没有多说夙寒声的事: “我将新的素袍袈裟放置柜中了,还有些佩饰哦对了,世尊您那十几串佛珠放在何处了?需要我为您检查有无破损吗?"
崇珏: "...…
不用检查了,已全部破损连渣也不剩。
崇珏又咳了声: “不用了,你先回须弥山吧。”
小沙弥自幼侍候世尊,深知世尊慈悲心肠,看着冷淡心软得不得了,有时候他都敢胆大包天敢嘟囔着数落世尊几句。
他每次来都恨不得多待几日,世
尊也纵容他在佛堂各种跑来跑去地伺候。
这还是世尊第一次“赶”他回须弥山。
小沙弥闷闷“哦”了声,却也不敢多言,起身就要走。
看着佛经大半天都没掀一页的崇珏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 “等等,你此番安置的衣物中……"
小沙弥迷茫回头。
崇珏捏着佛经的手微微用力,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尖青白一片,淡声道。"……可有能出门的寻常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