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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55 吃醋/宝宝/过年

后半句,他没说。

但方清漪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本来也没打算喝他买的东西,男朋友这醋劲儿太大了,”方清漪说,“一个礼拜不能见,还要让你生气……那我这个女朋友未免也太差劲儿了吧?”

“这还差不多。”容屹勉勉强强地松口了。

又聊了几句,到下午开会的时间,方清漪挂断电话。

容屹是一刻都离不开她,电话刚挂,又发来消息:【开会的时候能给我发消息吗?】

方清漪:【我开会的时候不看手机的,你也不想有开会的时候偷偷看手机的员工对不对?】

容屹:【如果那个员工是你,随便看手机。】

方清漪:【差不多得了。】

容屹:【我开会的时候还能摸你,还能亲你,还能搞你。】

方清漪登时黑了脸:【闭嘴。】

越聊越过分了。

方清漪直接把他的消息免打扰了,手机揣进兜里,拿起会议本,和同事们一块儿进会议室开会去了。

年末会议,往往冗长无聊,一眼望去,所有人心不在焉。

方清漪也有些走神,但她没碰手机。她的小男朋友肯定发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乱七八糟的消息,她不想看。

思绪放空中,突然有人上台,和台长说了几句话。

而后,台长笑呵呵地说:“容总给台里所有人点了下午茶,又送了新年礼物过来,大家待会儿每个办公室派人去楼下大厅领啊。”

霎时,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叫好声。

方清漪一愣。

她掏出手机,意外的,容屹在那句话之后并没有发别的骚扰信息,他甚至一条消息都没发。

方清漪少见的在会议上玩手机。

她低着头:【?】

容屹回得很快,似乎知道她这个问号的意思:【你的下午茶,我让周特助送到你的工位上去了。】

方清漪:【周特助怎么过来了?】

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容屹:【很多东西,得找个负责人过去。】

容屹:【向助理提早放年假了,本来应当她过去的。】

向葵是真的……方清漪得道,向葵升天。

一个月的春节假期,向葵以前想都不敢想,重点是,带薪假期。为此,她放假那天,还发了一连串的彩虹屁吹捧容屹,又着重强调,让方清漪和容屹好好谈恋爱,最好恩爱到白头。

方清漪:【新年礼物是什么?本来就有吗?】

容屹:【霍氏员工都有的过年礼盒,今年多做了些,这本来就有。】

霍氏赞助总台,霍氏虽然出了钱,但是总台与霍氏签署的合作协议里,有为霍氏旗下产品免费投放一年广告的协议。

方清漪:【下午茶是要怎样?】

容屹:【没怎样,他可以做到为了你送全办公室的人下午茶。我和他不一样,宝宝,我能为了你送整个台的人下午茶。】

“……”

有人的喜欢小心翼翼,而有人的喜欢声势浩大。

方清漪唇线拉高,但还是说:【没必要的。】

容屹:【有的,我是你男朋友,你同事们沾了你的光这种事,只能是我来做,明白吗?】

他偶尔幼稚得要命,然而大部分时间里,他还是众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神邸,是无人可侵犯的容四少。手段利落,处事果决,举手投足间透着孤冷傲慢。

方清漪心口一动,心跳的频率难以辨清,但此时此刻的心脏是为他而翩翩起舞的。

“男朋友,要不……来我家过年吧?”

会议结束,方清漪回到办公室,所有人都下楼去拿霍氏发的过年礼盒,办公室除她以外没有人在。所以,她拿着手机,发了这么一条语音给容屹。

方清漪承认,这条消息有一时兴起的成分。

但她脑子里是一直有这个念头的。

偌大的南城里,没有一个人和容屹有血缘关系。过年本应是阖家团聚的日子,容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他或许已经习惯了独处,这些年他总是一个人,方清漪不想心疼的,可他是她男朋友,她没有办法不心疼。

爱让人脆弱,易敏。

容屹也发来一条语音,不同于之前的秒回,这条消息,直到方清漪快要到家得时候,才收到。

她把车停在路边,匆忙点开容屹的语音。

容屹:“我很想见你父亲,以你男朋友的身份,但是春节过去,太唐突了,不符合礼节。你家里拜年的亲戚又多,他们要是见到我,拜年的兴致可能就变了,你父亲对亲戚走动那么看重,我不想让他为难。”

方清漪呼吸起伏。

车厢内的暖气似乎开得太足了,她身上的温度骤然升高,双颊绯红。

她降下车窗,暖气与外界的冷风碰撞,摩擦,抹不去她脸上持续的红温。

啧——

她的小男朋友到底怎么长得?

既幼稚又成熟稳重。

真是喜欢死了。

开心之余,又不无庆幸。

她差一点儿,就错过他了。幸好,幸好,他坚持了,而她勇敢地踏出了那一步。

爱情是难以捉摸的,但容屹的真心,是无价之宝。

3.

年二十八了,方家年味很足。方正邺是个传统,作风老派的人,家里装修又是以红木家具为主,窗花和大红灯笼几乎是过年的标配。鲜花也以红色的为主,处处张灯结彩。

方清漪的爷爷奶奶早在瑞士定居,每到过年才回国。以往都是年二十二就回来了,今年两位老人飞去澳洲玩了一趟,在那边冲浪冲的不亦乐乎,硬是拖到二十八的晚上才到国内。

方清漪和方正邺吃了晚饭,才慢悠悠地出门去接二老。

是方正邺开的车。

过去的路上,父女二人闲聊。

方正邺问她:“最近工作很忙吗?要是觉得累的话,就回家,家里什么条件你也知道,养你是绰绰有余的。”

方清漪眨眨眼:“爸爸,我看你工作也挺累的,要不你也回家吧,家里的条件你比我更清楚,养我们两个十辈子吃喝玩乐,肯定是没问题的。”

“……”

就不能想着从记者嘴里占嘴皮子便宜。

好一阵沉默。

车胎碾压地面。

车内没有开音乐,以至于方正邺那声叹息显得沉重,带着山河灰。

“爸爸最近有在想退休的事。”

方清漪一愣。

“其实你也知道的,我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公司管理的一塌糊涂,每年亏损比盈利还要多的多。”方正邺撇头,朝方清漪笑了下,“但我一直不敢冒险,万一找的职业经理人把公司都给骗走怎么办?你说我胆小也好,说我别的也没关系……没办法,改不了,爸爸就这种性格。”

“那您怎么突然在想退休的事儿?”

前两年方清漪总隐晦地提及此事,都被方正邺插科打诨地转移话题。

他明摆着不想退休。

怎么突然变了想法?

“也没有很突然,其实当初让你和容裕订婚的时候,我有想过把正鼎交给容裕的。”方正邺有理有据,逐条分析,“订婚了就是一家人了,我这人不相信外人,只相信家里人。哪怕家产被女婿败光,我也认了。而且我听……”他含糊着,没提陈芝荷的名字,“说,容裕学的是商科,又在家里公司上班,他手里头的几个合作案我也知道,年轻人挺不错的。”

“其实当时,我也有私心,想让你早点订婚,我好早点退休。”方正邺乐呵呵地,“爸爸当了这么多年的爸爸,爸爸也想过自己的生活。”

方清漪喉咙一哽。

一对夫妻成为父母的过程,是在自由的身体上绑上枷锁,带上镣铐。

最残忍的是,他们深知自己被束缚住,却无法挣脱开来。

所以人们总说父爱伟大,母爱无私。

方清漪尽量地使自己的语气轻松:“爸爸,您有想过退休之后的生活吗?”

方正邺:“爸爸也想和你爷爷奶奶一样,周游世界。”

方清漪:“您也要定居国外吗?”

方正邺瞪大眼:“这可不行,我和你爷爷奶奶可不一样,国外有什么好的?国外么,玩一玩就好了,到头来还是得回家待着。当然啦,最主要的是,国外再好也没有我的宝贝女儿好,我可不移民。”

方清漪淡笑着。

有的话,恰好适合在这个时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