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风故抬爪拍在他胸前,帮他顺气:“没事,梦境中不会受自然伤害,也没有痛感,最多觉得有点刺激。”
余歌放下心来,看着霍铭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来,呢喃自语道:“好爽!”
余歌:……
原来这是位蹦极爱好者,真是失敬。
霍铭这时也回过神,意识到眼前的梦境和以往不同,他竟保持了意识的清醒。
他的目光快速扫视一遍梦岛,很快看到一旁的两片白雾,大的那片此刻安静空白,小的那片却正不断翻滚着,隐藏住其内的存在。
霍铭正迷茫间,听见小片白雾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他的名字。
霍铭怔了一下:“余歌?”
他突然激动起来:“我就知道你非同凡响!余歌,今天白天是怎么回事?”
余歌心中轻轻浮现一个问号。
他正准备询问霍铭情况,怎么霍铭反而率先提出问题。
余歌沉吟道:“白天?”
霍铭重重点头:“白天我刚结束和你的沟通,突然意识像被拉进另一维度,恍惚间看到你登上纯白长阶,心底萌生出敬仰与信服,然后一种磅礴的力涌进我脑海。”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觉醒了金系异能。”
余歌不由地咋舌,按照霍铭所说的时间进行回忆,想起那时自己正陷入那种状态中。
霍铭满脸求知欲道:“所以余歌,白天是怎么回事?”
余歌:……
明明他叫霍铭来,是想咨询梦中那个画面的问题,没想到按霍铭所说,一切由他而起。
可余歌怎么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
他叹口气,也不装模作样地坦白:“我也不清楚,本想询问你情况的。”
霍铭愣了一下,随即他眸光一转,满脸理解的神色沉声道:“我知道了,是我太唐突了。”
余歌:……?
很想问问他,你这是知道什么了。
霍铭却没等他问就滔滔不绝道:“你有能力让我拥有异能,还有能力拉我进入梦境中,说明你本就非同凡人。”
他低头,有些不好意思般道:“更别提因下午萌生的幻觉,我现在看到你都满心敬仰,带着信徒对待信仰般的虔诚。”
霍铭抬眼看了余歌一眼,眼底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带着虔诚而热烈的情绪。
殷风故忍不住喵了一声,语调因霍铭的眼神而有些不爽。
霍铭愣了一下:“有猫咪在叫?”
余歌抬手抚过激活独占欲的醋坛子猫咪,同时开口道:“没事,你继续说。”
只是音调怎么听都有些虚弱。
他正看着霍铭的思维一路跑偏,偏偏还合情合理到让他想澄清都像在掩饰。
霍铭果然如自己所说,对余歌如今满是信服之情,不多深究就听话地继续开口。
“你本就这么特殊,现在又笼罩在白雾中,看上去神秘莫测,因此在看到你的一瞬间就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很合理吧?”
“……合理。”
余歌站在霍铭的角度思考了一下,发现这真是太合理了。
如果他不是那个被合情合理地询问,却其实一无所知的对象,那就更好了。
霍铭长舒一口气:“你不怪我就好。”
余歌茫然:“我为什么要……怪你?”
霍铭拧眉咬着嘴唇,一张清秀的脸上带着惭愧之色:“是我刚才想的太少,唐突了你。”
余歌面无表情,他已经发现霍铭此人极擅长脑补,思路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幸好霍铭同时还颇有些话痨,主动告知余歌他的想法:“既然你用白雾笼罩了自己,说明并不想暴露身份,我却因一时激动对你刨根问底,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余歌看着他满脸后悔,忙一抬手,却想起自己被白雾笼罩,霍铭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又开口道:“不必道歉。”
而这一幕在霍铭看来,就是白雾翻涌,余歌淡然开口,彰显出神秘的威严。
霍铭当即闭嘴,顿了顿才道:“放心,我不会再冒犯你,也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
余歌十分想问问他自己有什么身份。
但好在,虽然霍铭的思路清奇,一路绕到了很奇怪的方向,但已经将知道的情况尽数告知,并且最后思维还转了三百六十度,达成了余歌本来想看到的结果——
他不会再询问余歌问题。
虽然余歌不希望他问,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不问却是误以为事情神秘,但全错的过程竟得出正确的结果。
于是余歌安静地收回问题,免得又让霍铭生出新的脑补。
余歌静静地陷入思索,霍铭看到的异常,和方才集体意识海洋出现的异状,似乎都和那种状态有关,最大的秘密就藏在他自身。
这么想,倒也难怪霍铭会误解。
余歌询问完与自己有关的消息,出于回报礼貌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霍铭又惊又喜,与他尽量表现出的平静话痨不同,在面对余歌的白雾时,他心中永远都沉沉地压着紧张。
他敬重仰慕余歌,因为对方给了他异能,给了他在末世活下去的生机,可视线落向那片白雾时,他却又本能地畏惧余歌。
在方才意识到自己冒犯余歌后,那种紧张更是强烈到极致,如果不是他正在梦境中,恐怕当场便会忍不住地干呕。
但此刻,余歌温声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的紧张和畏惧突然消散干净。
霍铭低声道:“这个……真有。”
他叹气道:“我和咱们班几个同学组队,不知该去何处,只能一路往学校撤。”
“下午联系你时,我们正被丧尸包围着,幸好我觉醒了异能才能逃脱,但现在我们被困在一幢写字楼的二层,已经没有水了。”
余歌敏锐地抓住重点:“已经开始停水了?”
霍铭道:“据说水库里发现了大量尸体,人喝了后大概率会丧尸化,只好切断了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