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到了也不代表就会跟他再续前缘。
但起码,她会看到,她会理解,她会在乎。
毕竟,她最在乎的就是这天下。
所以,若真为她好,真心珍重爱护她,那,便替她,便为她,便和她一道,好好守护着天下吧。
这才是那个人最看重的。
亦是他如今正在做的。
如此,即便遥隔千里,亦不觉苦。
齐庸言一愣,随即微微诧异地瞪大了眼。
这话……
这个话里的“她”,似乎应该是指乐安,但——卢玄慎何时这么了解乐安了?他们何时有过交集了?
他想再问,然而,“啪嗒”一声,马车门已经从内关上。
齐庸言再一噎,顿了顿,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兴许是蒙的吧。
他想。
*
马车再度“辘辘”地行驶起来。
卢玄慎倚着车壁,怔怔想了一会儿,半晌后,手却又不自觉地又探向胸口,拿出那被体温暖地温热的薄薄的册子。
昏暗的壁灯中,才发现那册子由于刚刚撞车时紧急抢救,厚厚的书封被稍稍弄折了一些,于是他将那册子放在膝盖上,小心地一点点地抚平那些褶皱。
全部抚平后,又仿佛对待什么稀世的珍宝似的,翻开封面。
看向那些他早已倒背如流的文字。
那些他向李承平求了整整三个月,从她给李承平的那卷治国策上单独摘出来的,关于他的那些文字。
“卢玄慎遭遇坎坷……然其身虽堕污泥,却仍能不失青云之志,为人亦颇有气节……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其人无愧其字‘敬贞’矣……”
一字字,一笔笔。
娟秀的笔画,飞扬的笔锋,一点点描绘出她笔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