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昨晚确实没睡好。
但不因为丁霄。
喻繁也没白自己这次怎么回事,堵的候他其实还蛮气的,但后来忽然就抛脑后了。要不王潞安他们一直在提,他都要这号人忘了。
胡庞还在顶上说,喻繁打了个哈欠,然后不自觉地往旁边瞥了一眼。
看去后自己一愣。
我看他干什么?
喻繁刚要收回视线,就陈景深忽然伸手拿桌边的矿泉水瓶,抬手想拧开。
拧了第一次,没拧动。
陈景深今天穿的短袖校服,手上的伤暴『露』出来,青紫消了大半,伤口没贴创可贴,有一道暗红的痂。
可能扯到了伤或别的,陈景深拧了一下眉。
第二次,又没拧动。
陈景深刚要试第次,水瓶人抽走了。
他仰,看到他桌面无表情地看着别的方向,手里拎着他的矿泉水瓶一扭,轻而易举打开了。
然后他桌又重新拧上,“砰”地一下放到他桌上,转回座位。
说话说到一半忽然站起来的人吓到的胡庞:“……”
他刚想说你这什么态度!然后就陈景深一脸平静地拿起水,仰喝了一口。
补考开始。
喻繁不得不承认,陈景深真的押题大师。
以前看都看不懂的题,他这一次居然认识好多道,当然还不会的居多,但在一个多星期的间里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非常难得了。
开考十分钟后,教室里其他人已经开始看风景和玩笔。
只有两个人还在做。
胡庞看得目瞪口呆,两手背着反复在喻繁身边经几次,整个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收卷铃响,胡庞一声令下,卷子后往前传来。
左宽就坐喻繁身后,递试卷的候小声他要不要去隔壁学校兜一圈抓人。
隔壁技校有宿舍,大半学都br />
到了周末没人管,那些混混反而更喜欢出来晃『荡』。
喻繁合上笔盖,刚准备说什么,旁边传来椅子拉开的声音。
陈景深起身,试卷递给胡庞。
“做得怎么,卷子有难度吗?”胡庞顺势。
“还好。”陈景深顿了一下,突然说,“谢谢主任给的这次补考机会。”
“这次也破例,这不遇上突发事件么。你要记住教训,人可没有这么多次能重来的机会,”胡庞说着说着,想到什么,阴阳怪气地挑了下眉,“不这次能补考,你们还得感谢一下喻——”
砰!
一沓试卷扔到他面前,胡庞的话截了回去。
胡庞瞪眼,那句“喻繁你胆子肥了吧”还没说出口,就喻繁抬起手臂——
一勾住了陈景深的脖子。
“主任再。”
冷硬地扔下这一句,喻繁直接钳着陈景深往教室走了。
陈景深比喻繁高一点,他弯着任由对方带着走。
喻繁脚步很快,直到他觉得胡庞安八只腿都追不上来的地方才停下来。
啧,胡庞嘴巴怎么这么大,多稀罕的事情吗了一晚上还要拿出来说?
差点完蛋……
喻繁心有余悸,才发现他人带到了学校那棵百年榕树下。
“喻繁。”陈景深声音落下来。
喻繁在心里骂了他两句,心想你交试卷就好好交交完就赶紧走留在那跟胡庞废什么话?但他又并不打算跟陈景深说话,于他祭出一个冷嗖嗖的眼神,抬眼准备让陈景深自己意会——
他一扭,停在了距离陈景深脸颊几厘米的地方。
两人脸挨着脸,差一点点就能碰上。
日光层层叠叠的树叶切割成碎片,零零星星地打在陈景深发顶。
喻繁忘了自己正人圈在手里,也没想到他们距离有这么近。
他看着陈景深冷淡的眉眼,微微一怔,刚想手松开。
“当知道能补考,很开心,没忍住。才说了喜欢你。”
陈景深眼皮垂下来,低着嗓音跟他商量,“你别不理我吧。”
风身后拂来,树叶沙沙作响。
喻繁屏息。昨晚喝了两瓶酒,打了一局游戏,做了个小题,再睡了一觉才平息下去的心跳,忽然又冲回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