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刚解下皮带,就看到一个黑影,躲在不远的大树后面。
这荒郊野岭的,还是黑天,打手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想跑。
但是仔细一看……
是个村姑!
竟然是个村姑!
一个年纪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肯定还没成年的村姑,穿着一身粗衣,但是面容标志的厉害。
尖尖的瓜子脸儿,瘦弱却有肉,一脸羸弱又清纯,这颜值简直长在直男的心坎儿里。
打手吹了一声口哨,也不放水了,冲着那村姑走过去。
村姑似乎有点怕生,后退了两步,却对着打手微微一笑,展露出一个羞涩又具有暗示性的笑容,很快退进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打手本想去追的,但是肚子里憋得慌,就原地放了水,这才往前走去,走了几步,看不见那村姑,因为天太黑,环境不熟悉,也就没有再追上去。
打手回了营地,正好是换班的时间,替换的人已经走过来。
“干什么去了?放个水这么久?你别是去打飞机了吧?”
打手笑着说:“嗨,什么打飞机?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特别可爱的村姑!”
“村姑?”众人一脸奇怪的盯着他。
“你怕是中邪了吧?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村姑?”
打手说:“指不定山上有人住呢?绝对是个村姑,十六七岁的模样,嫩得很!”
“呸!我看你是积攒的太多!”
“这穷乡僻壤的,还村姑呢?可别是狐狸精吧!”
“也是你命大,没有被叼走!”
几个人调侃着,声音有些大。
万俟林木这个睡觉很死的人,都有点被吵醒了,翻了个身,皱起眉来,半睡不醒的。
一有动静,罗参早就醒了,立刻伸手捂住万俟林木的耳朵,怕他被吵醒。
那几个打手在外面调侃,嘴里都是荤话,罗参皱眉,“哗啦——”一声将帐篷帘子掀开。
眼神凉凉的扫过去。
几个打手的荤话,瞬间消失在嗓子眼里,谁也不敢再出声。
罗参这才放下帘子,给万俟林木掖好被子。
万俟林木是没有醒过来,但是隔壁不远的江月白醒了过来。
江月白睡得本就轻,这会儿被吵醒,也睡不着了,爬起来,动作偷偷摸摸的,怕吵醒了同帐篷的秦葬,拿了什么东西,准备出帐篷。
这时候秦葬突然说:“去哪里?”
话中哪里有一点迷糊?显然已经醒了很久。
江月白晃了晃手里的烟:“出去抽烟。”
秦葬就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似乎又要睡了。
江月白走出帐篷,往远处走了一些,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来。
点燃。
迎着凉飕飕的晚风。
烟圈一个接一个的吞吐着。
浓重的香烟味道,弥漫在荒凉的空气中。
黑夜之中,明明暗暗的,香烟的火星仿佛是一颗渺小的萤火虫,独自徘徊。
孤独,而寂寞。
江月白抽完了一支烟,冷得不轻,赶紧把手缩回口袋里,准备调头回去。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愣,似乎看到了什么。
在那无边的黑暗与荒凉之中,有一个东西,也同样明明灭灭。
是……
一双眼睛!
江月白心里一个激灵,这么亮的眼睛?
但是一眨眼,那眼睛又不见了。
江月白奇怪的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哪里来的什么眼睛?
“难道是我太累了?”
江月白说着,往回走去。
沙沙……
才走了两步,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而来,不同于香烟的味道,是一股……
骚腥的味道。
江月白想起刚才那个打手出来放水的事情,难道走的是一个方向?
他嫌弃的皱了皱眉,想要加快脚步。
啪!
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江月白回头一看……
村姑!
竟然是打手口中的村姑!
和打手描述的一模一样,一个十六七岁的村姑,站在自己面前。
她清纯又妩媚,笑颜如花,突然扑向江月白。
江月白吓了一跳,他不是色/欲熏心的男人,尤其这荒郊野岭的,突然蹦出一个漂亮女人,还这么主动,肯定有问题!
江月白赶紧向后退,那漂亮的村姑步步紧逼,也不说话,突然张开嘴巴。
露出一口獠牙,直接冲向江月白。
“嗬——”
村姑的樱桃小口,瞬间变成血盆大口,仿佛要将整个黑夜吞噬,冲着江月白直接啃下来。
嘭——!
一个黑影,斜地里猛地窜出来,一下撞在江月白身上,将人撞了出去。
江月白磕在地上,一时有些浑浑噩噩,对方扶着他:“江月白?江月白?你没事吧?”
江月白睁眼一看,原来是秦葬!
秦葬见他出去抽烟,又听到打手们说什么村姑,有些不放心,还是起身跟了出来。
他是品鉴师,这辈子都不抽烟,江月白在黑暗中吞吐烟圈,秦葬很讨厌这个味道,就一直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想要离开,但是又怕江月白出事,因此只好远远的凝望。
反正……
他这样凝望着江月白,已经十年了。
整整十年,没人知道秦葬心中的白月光是谁。
秦葬一直把这个人埋藏在心底深处,也从来不拿出来透露一分一毫。
江月白被袭击的时候,秦葬就在不远处,立刻扑出来将他一撞,两个人滚了出去。
“什么东西!?”江月白抬头去看。
那个漂亮的村姑消失了,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头狐狸!
和老虎那么大的狐狸。
肩背上的肌肉,也和老虎一模一样,每动一下,肩胛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隆起,彰显着这只狐狸的可怖。
巨大的狐狸眼睛明亮,分明就是刚才江月白在黑暗中看到的那双眼睛,不止如此,身上还散发着骚腥的味道。
原来这个味道,并不是刚才打手放的水,而是狐狸身上的味道。
最可怕是,这只狐狸的背上,竟然还长着角。
但是仔细一看,根本不是角。
而是肉瘤!
巨大的肉瘤拱起,由无数个小肉瘤组成,一个簇一个,拼凑成大肉瘤。
江月白有密集恐惧症,只是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膝盖发软,后背发麻,甚至有些想吐!
肉瘤狐狸无声的凝望着他们,突然张开大嘴,猛地窜了过去。
嘭——
秦葬反应最快,一把推开江月白:“快跑!”
江月白被推出去,摔在地上,就听到“嗬——”的一声抽气声。
那狐狸扑过去,一口咬在秦葬的肩膀上。
即使天色很黑,江月白分明也看到了,秦葬的肩膀瞬间流血,鲜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土地上,殷湿了一大片。
江月白吓坏了,睁大了眼睛,浑身冰凉。
秦葬闷哼一声,一条手臂不听使唤,软塌塌的垂下来,却不顾一切的使劲抓住那只狐狸,不让它回身去追江月白。
“快跑!”
“跑啊!”
秦葬的声音很虚弱,却歇斯底里。
仿佛在用尽他最后的生命……
江月白脑袋里一片空白,艰难的吞咽了一口,突然站起来,调头就跑,冲向营地。
秦葬见他跑远,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松手。
江月白快速冲向营地,老远就大喊着:“三爷!!景爷!快救人!”
“秦葬!快救人!”
刚才换班声音大,罗参还没有睡着,立刻翻身坐起。
万俟林木虽然睡着了,但是架不住江月白的喊声,仿佛爆炸一样。
万俟林木立刻睁开眼睛:“怎么了?”
罗参来不及多说,立刻冲出营帐。
江月白冲过来,咕咚一下摔在地上,连忙爬起来,狼狈的说:“狐狸!袭击了我们!快救秦葬!秦葬……”
江月白指着身后的方向,罗参一眯眼睛:“木木,别动。”
他说着,立刻冲进黑夜。
万俟林木担心罗参,毕竟这里不是开心墓场,如果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可不一定都是善意的。
万俟林木眯了眯眼睛,还是快速的跟着罗参跑过去。
夜色黑洞洞的,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狐狸?!”
好多打手也被吵醒,全都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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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狐狸!?”
“快救人!”
狐狸虽然很大,但是架不住打手多,刀疤脸竟然还掏出了一把枪来。
嘭——
子弹没有打准,崩在狐狸脚边。
狐狸受惊,立刻松开嘴巴,将奄奄一息的秦葬甩下来,调头就跑。
罗参没有紧追不舍,而是快速冲到秦葬面前。
秦葬倒在地上,一条手臂软塌塌的垂下来,脸上溅的都是血,已经奄奄一息。
罗参固定住秦葬的手臂,低声对追上来的万俟林木说:“老板,我想要你的一滴血。”
血?
万俟林木一脸茫然。
罗参言简意赅:“救人。”
万俟林木还是不明白什么情况,但是眼下情况紧急,立刻将防身的折叠刀拿出来,将自己的手指利索的划破。
罗参握着万俟林木的手,将他的一滴血,滴在秦葬流血不止的肩膀伤口上。
秦葬血流的很多,飞溅了满脸都是,地上的土壤都湿透了,不需要多久,如果秦葬再不止血,肯定会一命呜呼。
万俟林木的一滴血,滴落在秦葬的伤口上,就像掉落在汪洋大海之中。
但是奇迹却发生了。
秦葬的血液立刻凝固,瞬间止血。
万俟林木轻飘飘的眼神,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低声说:“这怎么回事儿?”
罗参来不及解释太多,立刻将秦葬背起来:“秦先生的手臂撕裂,需要缝合处理,先回去。”
众人赶紧护送秦葬往回跑,进了帐篷,罗参将秦葬平放下来。
江月白看到满身是血的秦葬,双手颤抖,眼睛瞬间通红,嘴里喃喃的说:“秦……秦葬……”
秦葬昏昏沉沉的,好像听到耳边有哭声,勉强睁开眼睛,费尽全力,用另外一只手握住江月白的手:“没事……”
江月白看到秦葬醒了,险些直接跌在地上。
罗参说:“我要开始给秦先生缝合伤口了。”
他把江月白推出营帐,留下万俟林木在一边。
小娃娃立刻跑出来,抱着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竟然是针线、剪刀,还有手术刀等等。
罗参拿起一个长得很像订书器的东西。
万俟林木说:“这是什么?”
罗参微微一笑:“缝合伤口用的,方便快捷。”
“嗬!!”
他的话音刚落,秦葬已经疼的大喊起来,“订书器”一订,伤口立刻缝合。
秦葬疼的浑身发抖,抑制不住的颤栗,罗参还是保持微笑:“我们没带麻药,秦先生忍着点,稍微有点疼。”
万俟林木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疼得发抖的秦葬,淡淡的说:“原来你真的会做针线活啊。”
罗参:“……”
两个人给秦葬缝合了伤口,江月白一直在帐篷外面徘徊,咬着手指,手背已经咬出了很多齿痕,有的已经啃破,看起来非常紧张。
罗参掀开帐篷帘子:“可以进去了。”
江月白立刻冲进去,大喊着:“秦葬!”
罗参和万俟林木走出来,万俟林木这才说:“我的血为什么有这样的奇效,还能愈合伤口?我自己都不知道。”
罗参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小叔叔温白羽:“之前叔叔说过,你有他们的血统。”
“你小叔叔是凤凰血,这可是道上所有土夫子都想拥有的救命血。”
凤凰血凝血能力极强,而且再生能力也强,在斗中穿梭,最怕的就是受伤。
万俟林木的身体里拥有凤凰血,而且翼望山的墓主人将凤凰血“提纯”了不少。
万俟林木一脸面无表情的恍然大悟:“哦,那我的血就是升级版2.0?”
罗参笑了笑:“的确如此,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低调的好,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以后肯定会有很多臭虫黏上老板。”
江月白走进帐篷中,秦葬一个人躺着,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脸色煞白的厉害,毕竟刚从鬼门关走出来。
江月白走进来,也不敢出声,定定的看着秦葬,他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低头一看,原来秦葬醒着。
秦葬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没事。”
江月白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不是……”死对头么?
江月白和秦葬一直都不合拍,总是互相抢生意。
江月白没有想过,在这种危急关头,秦葬竟然会救自己,而且可以舍弃他的生命。
秦葬想也没想,直接把自己推了出去。
秦葬“呵呵”低声笑了一声,声音非常沙哑:“我傻……”
江月白差点给秦葬气死笑了,眼眶红彤彤的,又哭又笑。
秦葬虚弱的说:“你这样子……也挺傻的。”
“哎呦不得了了!”
向导也被惊醒了,大喊着:“这可能是山上的神明!”
“神明?”万俟林木说:“长着肉瘤的狐狸?”
神明怎么长得这么另类?好像是得了什么疾病的狐狸一样。
向导信誓旦旦:“没错,就是神明啊!”
他说着,还跪下来跪拜。
罗参淡淡的说:“毛皮淡黄,形如狐狸,背上长角,传说乘坐这种狐狸,可以活两千年。”
“山海经有云,”罗参又说:“这种狐狸叫做乘黄。”
乘黄?
好像是传说中的异兽。
万俟林木嫌弃的说:“哪里是背上长角?分明是肉瘤。”
乍一看,尤其是黑夜,的确是长角的样子,好像独角兽,还挺神秘。
但是仔细一看,恶心的让人想吐。
罗参说:“多半也是一种对未知的美化。”
“什么乘黄?!”刀疤脸老刘举着枪冷笑:“管它是什么乘黄,还是乘绿,再见到它,老子就是一梭子!也是它跑的太快,要不然,老子剥了他的皮做围脖!”
“不不不!”向导立刻挥手:“不要再说了,千万不能大声高呼,神明会降罪的!”
他说着,赶紧又跪下来,冲着狐狸逃走的方向跪拜,磕了好几个头。
刀疤脸不信这个邪,冷笑:“你不让老子说,老子就要说,呸!什么狗屁狐狸,也就是没碰上我,还村姑?要是再来,老子先给她一炮,再扒了她的皮作围脖!”
“哈哈哈!”刀疤脸又说:“我还不信了,老子在道上混了十几年,什么样的斗没下过……”
刀疤脸越说越起劲儿,罗参突然低喝:“住嘴。”
刀疤脸一个哆嗦,话没说完,下意识的吞进了肚子里。
罗参眯着眼睛,脸色很沉,没有一点儿温柔:“有声音。”
谁也没听见声音,罗参的耳力相当惊人。
随即是震动。
“地……地震了吗?!”
“怎么回事儿!?”
“地震?!”
“咕咕咕……”
“嘎嘎嘎——”
“咕咕——”
奇怪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震动,那些声音仿佛是被踩中脖子的鸡,有点低沉,但又脆生生的。
万俟林木说:“什么声音?”
罗参与万俟景侯,几乎是同步。
“不好。”
“不好。”
两句不好同时响起,要知道罗三爷和景爷,哪一个不是道上的神明?两尊大佛同时说不好。
那简直是大事不妙!
罗参说:“狐狸的叫声,是乘黄。”
万俟景侯言简意赅:“数量不少,立刻拆帐篷,能拿的就拿,快走。”
众人都被罗三爷和景爷严肃的样子吓坏了,总觉得有什么大家伙要席卷而来。
所有人全都住了声,立刻回头冲向营地拆帐篷。
“水!”
“把水带走!”
“食物也带上!”
“还有药品,药品是必须的!”
“那些大装备就别带了,太沉了!”
“可是……虎头哥,这些很贵啊!”
轰——
轰隆——
轰隆轰隆……
就在众人“抢救”营地,难以取舍的时候。
地震一样的声音席卷而来,更像是海啸。
远处升起一片灰蒙蒙的烟,快速向他们逼近。
仔细一看,根本不是烟,而是尘土!
是肉瘤狐狸快速奔跑踏起来的尘土!
“怪……怪物!”
“真的来了!”
“快跑!别他妈拿东西了!快跑啊!”
“草他娘,快走!这边走!”
营地混乱起来,雅姐招呼着打手:“这边跑!往山上跑!”
“不要走散!不要慌张!”
还有打手开始打架。
“他娘的,你是想趁机拿走我们的补给吧?!”
“把水放下,那包不是你的!”
“我早他娘的看你不顺眼了!”
轰隆隆——
几个打手撕扯在一起,刚要提起拳头打架,那尘土的海浪已经席卷而来,到了跟前。
“嘎嘎嘎——”
像老虎一样大的狐狸,背上背着硕大的肉瘤,张开大嘴,发出清脆的半低音,好像被踩中了的鸡脖子!
“快……快跑!”
乘黄来了!
营地被大批的乘黄冲散,到处都是“咕咕咕——”“嘎嘎嘎——”的狐狸叫声。
说实在的,万俟林木没有什么恐惧心理,他倒是挺好奇的,因为第一次听到狐狸的叫声。
声音很奇怪。
如果不是看到了这群狐狸,万俟林木估计会以为是鸡在叫,或者是鸭子在叫。
又是“咕咕”,又是“嘎嘎”的。
罗参一把拽住万俟林木:“快走!跟紧我。”
刀疤脸老刘刚才说了大话,这会儿就被打脸,这么多乘黄,凶残的大吼着,铺天盖地而来。
刀疤脸拧着气儿,心理不顺,强出头的啐了一声:“他娘的,不过是一群狐狸精,看老子弄死你们!”
他举起枪来,就要放子弹。
老猎户突然冲出来,抬手大喊:“不能打啊!不能打啊!这是山上的神明!是神明,如果激怒了神明,会遭到天谴的!”
“我呸!”老猎户越是不让他打,刀疤脸反而越是要打。
大吼着:“你给我让开,老不死的!”
一把推开老猎户,拨开保险。
嗖——
嘎嘎嘎!!!
子弹打中肉瘤狐狸,正好打在它的背上,肉瘤炸裂,狐狸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向侧面飞出去,发出一声惨叫,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刀疤脸老刘刚要炫耀,却听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打手,“啊啊啊啊——!!”惨烈的吼声,嘶声裂肺。
那打手距离肉瘤狐狸更近一些,刀疤脸老刘放了一枪,子弹打中狐狸的肉瘤,肉瘤爆炸,里面瞬间喷溅出粘腻的,黄绿色汤汁,就像是大鼻涕一样。
而且绝对是重感冒情况下的绿鼻涕!
肉瘤的汁液飞溅在那打手的半边脸上。
啊啊啊啊——
嘶声裂肺的声音回荡在黑夜中。
只是一个眨眼,打手除了惨叫,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飞溅上“绿鼻涕”的半边脸,竟然瞬间化成了骷髅,皮肉急速腐蚀。
嘭——!
整个人向后一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天谴啊!是天谴!”老猎户突然高呼。
其他打手也吓坏了,脸色惨白。
罗参立刻朗声说:“是肉瘤里的毒液。肉瘤不能打破,不要用枪!”
打手们都是老江湖,配备了武器,而且看起来这次的装备比较精良,应该是背后的白先生出了不少资金。
刀疤脸本来不害怕狐狸,不过是狐狸而已,还能硬的过枪子儿?
但是如今一看,根本不能放枪。
除非想要死的惨烈一些……
“快跑!”
“这边!快跑,追上来了……”
“狐狸……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