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不能离开,所以回来是想让他亲自送他们下山,陆覃不相信是这种简单的消失。
肯定是别的。
陆覃泛着冷酷的眼瞳忽然缩起来,片刻后又恢复了。
“别告诉我,你们想拿走一点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对,你说对了。”
“你的家人孩子不要了?”
“死了这么几年,说不定早就改嫁了,与其去抓住可能不存在东西,不如好好把握眼前。”
“哈哈。”
陆覃很难不笑。
“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自信和勇气,居然以为能战胜我。”
陆覃手臂都没有抬,只是右手挥了一下,房间里原本看着脆弱同时毫无攻击力的蝴蝶们,瞬间就被'操控起来。
每一片扇动的羽翼,在俯冲和撞击中,都在五人的脸上和身体上制造出一条条鲜明的血痕。
“唔。”
残耳男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喉咙被割开了,鲜血如同开闸的水龙头喷涌出来,顷刻间就染红了他的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也许可以呢。”
卷发一开始站到陆覃的面前,可忽然间他出现在了玻璃框前方。
他拳头一扬,砸碎了玻璃。
玻璃片裂开飞溅,那些碎片落到俞越的身上。
卷发拿起其中一片,在陆覃冲过来前,锋利的玻璃抵在了俞越的脸上。
“你喜欢的不就是这张脸吗?”
“如果划伤了,你还会喜欢?”
“这具人类的身体,你能修复?”
“就我认识的你,虽然不是完美主义者,可你唯一也是最喜欢的标本作品,你肯定还是舍不得他受到一丝一毫地损伤,我说的对吧?”
卷发完全变了一个人,过去那个只听话行事,唯唯诺诺的他消失了,眼前的这个他,有种他的执念和渴求。
陆覃深爱的男孩,他也爱上了。
男孩的存在,对于他们这些东西,具有无可比拟的震撼和吸引力。
卷发的心在蠢蠢欲動,他要让男孩看到他可以为他做一切事,甚至他可以比陆覃强大。
陆覃看着玻璃片划伤俞越的脸,血液顺着那张柔美的脸往下蜿蜒流淌,拉出了一条深红的色彩。
他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却有人当着他的面破坏他的恋人。
“很好,这样做的很对。”
不然他或许都不知道,其实骨子里他就是完美主义者。
陆覃一把掐住卷发的脖子。
手臂往上一扬,一颗头颅摘了下来。
卷发身首分离,身体在砸往玻璃框里时,陆覃上脚就是一踹。
轰!
卷发的身体撞到墙壁上,撞出了裂痕。
剩下的四个人一起冲过来,但都没坚持到一秒钟,几乎半秒的时间,就让陆覃给秒杀了。
陆覃甩开手里提着的头颅,不只是完美主义,他开始有洁癖症了。
这些东西不配他去碰触,因为如果碰触他们之后再去碰触俞越,一定会弄脏俞越的脸。
陆覃低头将手上的一层皮给生生地扯了下来。
血淋淋的手皮掉落,很快血肉模糊的手指又长出新的皮肤来。
“抱歉,是我没清理干净,下次不会了。”
陆覃爱恋地抚上俞越的脸颊,被划开的伤痕还在渗血,陆覃倾身上去吻走那些鲜血,他唇'舌所过之地,伤口也在飞速愈合。
陆覃眼底冷酷又被温柔覆盖。
“喜欢雨吗?”
“我们一起看雨吧。”
陆覃伸手将俞越从相框里抱了出来,抱着闭眼深眠的人,他走到窗户边,坐到了沙发上。
窗户外没有雨,天空不会下雨,可忽然间一只只蝴蝶坠落,它们飞到高空,然后快速坠落。
蝴蝶雨!
即残酷又美丽的蝴蝶雨。
陆覃拥着俞越,和他十指紧扣,他美丽浑身更是散发馨香的恋人,窗外蝴蝶雨,但陆覃却只觉得还是他的恋人更加吸引他。
就这样安静坐着,陆覃吻上俞越的脸颊。
吻过后,他想时间差不多了,该唤醒他的恋人了。
叫醒俞越的灵魂,让他以灵魂被禁锢在这具身体里的方式复活,这样一来俞越就不会再有人类的生死,他将变得和陆覃一样,不生不灭。
陆覃握紧俞越的手。
“俞越。”
“该醒了,别再睡了。”
“不能当小懒虫哦。”
陆覃笑眯着眼,等待眼前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沉默在蔓延,俞越没有回应他。
“睡得太沉吗?”
陆覃抱紧俞越,他的手以诡异恐怖的方式伸进俞越的身体里,他企图捕捉俞越的灵魂。
可是他抓了一手空。
俞越的灵魂不在这具躯壳里。
俞越的灵魂消失了。
陆覃摇头失笑。
“这种玩笑可不好笑,不要再躲我,被我抓到的话,我会生气的。”
陆覃再次搜寻俞越的灵魂,可不管他在俞越身体哪个角落去寻找,还是找不到。
他怀里的这具身体,只是一具空洞的冰冷的肉块而已。
他把俞越给弄丢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