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唐晓星反应过来,俞菟亲完迅速退开。
她脸颊洇着红晕,但看向唐晓星时,双眼却是亮晶晶的:“记好,你答应我了,不可以生我的气。”
话音未落,也没等唐晓星回应,她人已经逃出厨房,顺便端走了两只碗。
唐晓星愣在原地,空出来的右手摸摸嘴角,被俞菟亲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遇到俞菟,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姥姥在餐桌旁坐了一会儿,左等右等不见人来。
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厨房聊什么,姥姥正疑惑呢,就见俞菟红着脸跑出来,将其中一只碗递给她,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姥姥瞅一眼俞菟,困惑:“晓星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儿?”
俞菟回答:“她饭添得多,过会儿才出来呢。”
唐晓星走出厨房就听见这一句,低头看眼自己手里压得平平实实一小碗饭,心说:看得出来很多吗?
姥姥笑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俞菟不敢对上唐晓星的眼睛,也不知是害羞,还是为出卖唐晓星的饭量心虚。
唐晓星不恼,权当没听见。
她缓步来到桌旁,在俞菟身边坐下,看一眼桌上的菜,笑着说:“闻起来好香,姥姥手艺真不错。”
再大年纪也爱听夸奖,姥姥笑得眼角皱纹都堆起来:“多吃点儿。”
俞菟发现桌上全是素菜,这才想起来之前她没告诉姥姥要多带一个人,为了不让姥姥提前猜到,也没说让姥姥准备两个荤菜。
不过没关系,反正今天周末,如果唐晓星没吃饱,待会儿带她去外面加餐。
唐晓星照例边吃边给俞菟布菜,不时还给姥姥夹菜,姥姥越看唐晓星越觉得喜欢,忽然感慨叹息:“这孩子品性真好啊,如果菟菟的爸爸妈妈还在,肯定也会喜欢的。”
唐晓星夹菜的动作顿住,随后震惊地看向俞菟。
俞菟面色平静,小口吃菜,同时告诉唐晓星:“我爸妈在我高三那年车祸去世了。”
这句话像一团棉花,猝不及防堵唐晓星心口上,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俞菟父母去世了,难怪俞菟没带自己见家长,却要来看姥姥。
>想起先前带俞菟回自己家,唐晓星心里陡然像针扎似的,看到她在家和父母那样喧哗,俞菟会不会难过?
见唐晓星这么吃惊,姥姥明白过来:“这些事菟菟没告诉你?”
唐晓星愣怔摇头,意识到自己吃惊的表现可能有些失礼,唐晓星垂下脑袋:“抱歉。”
瞧了眼唐晓星无措的表情,俞菟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
“又不关你的事,你道什么歉啊。”俞菟语气轻松,顺手往唐晓星碗里夹一块萝卜。
为防唐晓星东想西想,俞菟解释说:“他们从我初中起就一直闹离婚,天天吵架,车祸是他们去民政局扯离婚证的路上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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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枫轻年一段孽缘罢了。”
姥姥拧着眉叹气:“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爸妈妈。”
“事实这样,还不让人说。”俞菟垂下眼,不在意似的继续吃饭,“他们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又何必在乎他们呢?”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可能得等到她高考结束才知道父母离婚的事情。
车祸让一切都提前了,离婚证没扯成,两个人到死都在一起,托他们的福,俞菟那年高考成绩不及平时正常发挥的一半。
他们自己过得不幸,阴差阳错也险些毁了俞菟的人生。
这种结局,对他们而言,不知算不算一种酷刑。
饭桌上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唐晓星向来活泼的人,这一刻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于是埋低脑袋闷头吃饭,不时给俞菟夹一筷。
姥姥一脸叹息,却无可奈何。
这也是为什么俞菟从来不向往婚姻,她会选择和唐晓星结婚,在姥姥心里,是意外之喜。
唐晓星埋低头盯着碗里的饭粒,拿筷子尖儿轻轻戳。
她的家庭环境氛围很好,父母相处融洽,所以很难想象父母爆发争吵的样子。
俞菟的爸爸妈妈在俞菟学业最关键的时期闹离婚,最后又是以那样悲惨的结局收场。
他们把所有伤害给了俞菟,又毫无征兆地离开,俞菟和姥姥,以及他们身边所有在意他们的亲人都成了受害者。
俞菟控诉他们合情合理。俞菟控诉他们合情合理
。
如果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心怀怨怼?
成长过程中缺少了父母的陪伴,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要被迫接受这样天翻地覆的变故,俞菟那时候该有多孤独无助?
俞菟吐出一口气:“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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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枫轻年手间,俞菟笑问唐晓星:“想不想去我的房间看看?”
唐晓星意外:“你的房间?”
转念她又明白过来,父母去世的时候,俞菟还没成年,肯定要有监护人照管。
不知道俞菟的爷爷奶奶是什么情况,但现在看来,俞菟当时应该是和姥姥一起生活。
怕勾起俞菟的伤心事,唐晓星赶忙找补:“我可以去看看?”
“有什么不可以的。”俞菟笑着说,随后主动牵起唐晓星的手,带着她往旁边一间卧室走去。
唐晓星沉浸在惆怅感怀的情绪中,没留意俞菟这一刻表现出来的积极主动。
这套老房子是个小小的两居室,俞菟和姥姥一人一间卧室。
俞菟推开自己那间小屋的门,带着唐晓星进去。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照进屋里,屋内视野敞亮,靠窗摆着一张梨木书桌,书桌旁还立着一个小小的竹制书架。
看得出来姥姥经常打扫这个房间,书架上干干净净的,就连那些陈列了不知多少年的旧书,书籍侧沿也一点灰尘也没有。
书桌另一边则是一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单是鹅黄色的,上面印有橙色的胡萝卜,和追着胡萝卜跑跑跳跳的小白兔。
老人家勤俭,经年日久,床单被套洗得发白还不舍得扔,唐晓星抚一把床单上的卡通兔子,笑道:“这里睡觉清净,肯定很舒服。”
俞菟也跟着笑:“你说得没错。”
唐晓星在屋里转悠,好奇地四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靠墙的书架上。
那花花绿绿的课本瞧着有些眼熟。
唐晓星朝书架走去,食指捋过一排书本,仔细辨别几秒,惊讶:“诶!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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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枫轻年“杨老师我知道啊,戴眼镜那个是不是?梳个大背头,镜片厚得跟啤酒瓶底似的,教数学,老爱板着脸,我还帮他抱过作业呢!咱俩真是同一届啊!”
她和俞菟是同学,那共同话题不就来了么!
唐晓星话匣子打开,说起学生时代的事情就停不下来,什么她跟同学逃课去打球,语文老师到球场抓人,她溜得快,同学们全落网了她一个人没被抓到,幸灾乐祸看着他们抄课文。
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机灵,后来才偶然得知,那是老师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的成绩没法子了,但那几个同学还能再抢救一下。
说起这事儿,唐晓星义愤填膺:“这老师居然对我的成绩见死不救!”
俞菟在旁乐得咯咯笑。
把俞菟逗笑了,唐晓星也跟着笑。
她们在姥姥家待到下午四点多,时月华怕唐晓星忘记晚上要去张阿姨家吃饭,还特地给她打了个电话来提醒。
道别姥姥,约定以后常来,又拿走一些俞菟爱吃的小吃和零食,唐晓星和俞菟才顺利离开姥姥家。
前往张阿姨家的路上,唐晓星提起俞菟午饭前说的那个谎言,她问:“你说骗我,是指什么事?现在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