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质刀片贴放在袖口许久,早已被体温暖热。韩东诚心脏猛地缩紧一瞬,隐约察觉到了徐文祖要做什么。刀片刚一入手,就被他用力向着远处抛掷,丢进了草丛里。
韩东诚朝后退了半步,和徐文祖拉开距离,咬字用力地强调,“警察马上就到了,不要试图做多余的事。”
或许来的不止警察,他把严富顺保留下来的战利品分成了两份,一份交给了路边遇到的检察官,一份寄给了处理这起案件的刑警小组,甚至还把下载到手机里的几个视频,送给了苏贞花。
这里的地址自然也告诉了他们,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像是在回应他的这个念头一般,韩东诚刚算完大概时间,就听到微弱的警笛声和救护车鸣笛声此起彼伏交错响起。
他下意识循着声源去看,一团晃眼的红蓝i灯光来势汹汹,直直朝着这个方向移动。
徐文祖不满韩东诚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只朝远处瞥了一眼,就不再感兴趣地重新盯着韩东诚看。
比常人黑
上许多的眼睛颜色幽暗,像是染了墨汁,韩东诚回过头与他的目光对上,看的心神一晃,如坠黑洞般差点被吸引进去。
徐文祖露出笑容,突然把手心摊到他面前,亮出一张名片让他看,“还记得他吗?”
名片白色底图样式简单,上面印着一排公司名称和LOGO,以及一个人的名字。
徐文祖不会无缘无故地拉出一个陌生人询问,韩东诚颇为认真地在记忆里翻找了一遍,可惜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几乎为零。
在徐文祖拿出名片问他之前,他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嗡鸣的警笛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分贝拔高,听着震耳欲聋。
徐文祖不等韩东诚回复,便牵起他的手,拉着向停靠在保育院门口的出租车走去。
边走边为韩东诚提供线索回忆,“他住在保育院附近,经常翻i墙过来玩。”
韩东诚记起来了,来保育院玩的孩子很多,但喜欢翻i墙进来的只有一个。那人仗着个子高力气大,总爱用各种方式展示自己的力量,拉拢几个孩子,到处欺负人。
不怪他看到名字记不起来,那个时候保育院的孩子只喊对方‘大个子’‘老大’,‘大个子’打架输给他以后,每次遇到他又是一副恨不得缩到土里的模样,从来没提起过自己的名字。
他当时除了徐文祖和行为诡异的严富顺,对谁都爱答不理,自然不会刻意打听其他人的名字。
出租车的车灯一直亮着,韩东诚透过车前窗,看到坐在驾驶位的男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要过去查看。
徐文祖却拉住了他,两个人站在车前灯光照耀到的地方,宛若僵持正在对峙。
数十辆警车刚拐过弯,开进保育院门口前方三十米的范围内,就被通知犯人挟有人质,立即停车。
苏贞花坐的警车在最前面,第一个看到韩东诚和徐文祖的身影。
徐文祖好似没有看到这一排亮着灯呈扇状把他包围起来的警车一样,站在韩东诚身后,微微侧头,亲昵又专注地望着韩东诚,和他说着话。
倘若没有抵在韩东诚颈侧动脉处的手术刀,画面美好的仿佛只是情人间的暧昧闲聊。